第15章 受害人

电梯门打开，零陆提着两大袋东西出来，路过正在抽烟的零齐远时不咸不淡地说了声，“小区禁烟。”

接着，她当着零齐远的面，毫不遮掩地按了密码。

零齐远跟在零陆身后进屋，才一只脚踏进大门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和顾总是什么关系？”

“：我朋友喝醉酒吐在了他的车盖上，说过两句话。”零陆一边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那些东西放进冰箱一边回答。

零齐远用质问地眼神盯了零陆几秒。

零陆毫无怯意地对上零齐远那双阴狠的眼睛。

一番眼神探查之后，零齐远相信了零陆的说词。

“：他今天为什么把你喊出去？”零齐远又问。

“：赔钱啊。”零陆又开始收拾东西，视线紧盯在手中的物品上。

零齐远见零陆不是很想搭理他，再加上他想问的也已经问完了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转身走了。关门的时候特意把门摔得很响。

零陆死死盯着关紧的大门，松了口气的同时双手把塑料袋捏得沙沙作响，双腿在不停地打颤……

她从回忆那张大网当中挣脱出来，盯着电脑屏幕上祁肆正将她压在身下而她在不停地反抗的画面。

零陆可以拿着这个视频去告祁肆，后续可能会牵扯出那些她埋了很多年不希望被人知道的秘密。

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可能会被放到网络上，接受着网民的审判。

零陆甚至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够靠着这个视频让祁肆去坐牢……

太多不确定了……

零陆不知道顾知也为何帮她，但就从顾知也这几天的行为来看，他是不排斥她的，或者往自恋了说，他对她有好感。

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也就有了昨晚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脸颊处的那一出。

零陆环顾了一下四周，茶几上的那束小菊开得正灿烂。

她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将上面的号码输入到手机上，保存下来，却不着急将电话拨出去。

三月初的天六点多便完全黑了。

顾氏大楼的会议室内，顾知也面无表情，眼色冷厉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汇报的部长此刻后背已经黏黏糊糊的，贴着皮肤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

他用手指轻轻推了推从鼻梁上滑落下来的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滑落下来。

自他讲完这份报告之后，顾知也就是这副表情，一言不发。

零陆吃完晚饭后又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不急不忙地拿出手机，翻到顾知也的号码。

会议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顾知也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眼里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用颇为愉悦的语调说了声，“散会。”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顾知也走出会议室之后，精神高度紧张的众人立马像一摊摊烂泥一样软了下来。

“：顾总？”零陆语气带着些试探，万一打错了呢。

“：嗯。”顾知也看了眼准备说话的季轩。

季轩乖乖闭嘴，默默地跟在顾知也的身后。

“：我答应你的条件。这三年我们互不打扰，不办婚礼，不公开，三年结束后，我不需要你的赔偿，但是……”零陆沉默了。

“：嗯？”顾知也说话的语调尾音上扬。

“：祁肆……”

“：放心。”

零陆呼了一口气，“成交。”

“：明天下午四点，民政局领证，晚上，回老宅陪老爷子吃饭。”顾知也眉眼露出笑意。

“：好。”零陆欣然应下。

挂了电话，她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零陆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还未完全消肿，脸色苍白。

在一阵长时间的自我的注视下，镜子中的人脸部轮廓好像在逐渐消融。

如果。

零陆在脑子里假设道，“如果，她早几年站出来，是不是就会少一些人受到伤害？”

“：可是前几年的她都自顾不暇。”

零陆脸上出现悲戚之色，她摇了摇脑袋，不愿陷入前几年的回忆当中。

“：老顾，你这会儿看起来真是太不值钱了。”季轩打趣。

“：出去。”顾知也扬了下下巴。

“：真大气性，得了，事情有进展了。近几年有很多小中型企业和祁肆都有业务往来。”

“：最值得关注的三家，其中两家小型建材公司都养有一儿一女。”

“：另一家装修公司家里是独生女，根据调查，孩子非亲生，六岁。”

顾知也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打着，眼睛凝视着桌面上的水晶貔貅摆件。

季轩接着说，“这三家是近一年和祁肆私交比较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