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祁肆

“：回佳境小区，您那车修好了吗？”

沈艺枝和顾知也并肩站在一起，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知也哥哥，你送我回家吧，这样的天气人家有些害怕。”

零陆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不顺路，让司机来接你。”顾知也面无表情地推开她。

“：诶，这位小姐姐是谁？知也哥哥不介绍一下吗？”沈艺枝用挑衅的眸光望向零陆，

“：你好，我叫零陆。”零陆朝沈艺枝笑了笑。

“：你好，我叫沈艺枝。”沈艺枝皮笑肉不笑地说。

零陆眸光亮了亮，沈艺枝这个名字她听林蔚说过。

知名青年演奏家，从小就在e国皇家音乐学院学习钢琴，拿了很多大奖。

今年研究生毕业，国内的很多知名音乐学院已经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季轩将车开了过来，按下车窗，递出来一把伞后随即又关上。

顾知也撑着伞拉开车门，看向站立不动的零陆，用眼神对她发出邀请。

“：麻烦顾总了”零陆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顾知也说。

沈艺枝看着消失在雨中的尾灯，用力地跺了下脚却又无可奈何。

雨滴拍打在玻璃上的闷响声显得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季轩大概是觉得氛围过于尴尬，清了清嗓子。“零女士，真是巧啊。”

“：是挺巧的。”零陆盯着不停拍打在窗户上的雨滴。

“：零女士今天是和朋友吃饭还是约会呢？哦，我没有要打探你隐私的意思，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季轩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关注着顾知也的表情。

“：帮朋友应付一个相亲。”

季轩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接着讲，“老顾今天也去见老朋友了，沈艺枝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他的青梅竹马。”

“：季轩，认真开车。”顾知也温润的嗓音和这个雨夜莫名的适配。

季轩悻悻地闭上嘴巴。

零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了两下，脑子感觉到一阵眩晕。

她随手把手机放在了靠车门这边的座椅上，将窗户开了条极小的缝隙，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闭眼假寐。

季轩很有眼力见的把暖风开到最小。

顾知也顺手拿起车后座的围巾围在零陆裸露的脖颈上。

零陆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轻声呢喃了一句，“谢谢。”

这场春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多谢顾总，围巾我会洗好再还给您，您慢走。”

零陆目送着车辆驶离后转身进入单元楼，按下电梯。

2201门口。

零陆将手掌覆在密码锁上面，低头按密码的期间余光瞟到了黑瓷砖上面零星的烟灰。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开门，换鞋。进门后关紧门，没有反锁。

零陆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柜子上的绿萝；又看了眼茶几上装满了小雏菊的玻璃花瓶。伸手将它移到茶几边上后反复测试距离，正好一臂的长度。

两张沙发之间的玻璃小圆桌上面有一盏台灯和一个她之前在意大利旅游时买回来的小铜人。

零陆随手从茶几上拾了本书，翻过几页后又翻回来，身体绷得笔直，像是很紧张，又很焦躁。

“：老爷子刚打你电话没打通，给我发了信息，让你现在回老宅一趟。”

季轩刚说完，一道微弱地叮咚声在车内响起。

顾知也伸手取出卡在缝隙里面的手机，敛眸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表情没有变化，叫人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

“：掉头，去佳境。”

季轩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顾知也手上的手机，挑眉道，“她住2201。”

说完这句话季轩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抿紧了嘴唇，瞪大眼睛故作无辜的朝后视镜里瞅了一眼。

在对上顾知也尖锐带着质问的眼神时，他尴尬的笑了笑。

电子门锁叮了一声，接着是一个一个有序的按键声。

零陆下意识屏住呼吸，捏着书页的手有些颤抖。她缓慢地将书合上，表面看起来很冷静。

“：陆陆。”

浑厚暗哑的声音使零陆身体一僵，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缓缓转过身，半晌，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祁肆。”

“：多年不见，想我了没有？”祁肆看着眼前这张妖艳又端庄的脸庞，眼尾处因为深刻的笑容增添了几道皱纹。

零陆用冰冷的眼神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祁肆此刻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