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蝴蝶帷幕
身旁的祁繁面如菜色。
也是,这山一塌,要清理好隧道起码十天半个月。也就是说,十天半个月里,祁繁都要被困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开心。
不过,我转念又想到这样就没办法联系到祁繁的师父了,那外婆的病想到这里,心情不免又沉重了起来。
回到了家,蛊婆子已经在我家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了。一看见我,她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对着我妈不断地夸赞我长得多水灵标致。
不是吹,这话从小到大没少听,现在听起来也没有很新鲜。我比较焦急的是外婆的病。于是我直接开口,大着胆子问了她:
“刘婆婆好,我外婆的病您看要怎么治才行,我知道您医术高明,您也别藏着瞒着,有什么就和我们直说吧。”
刘婆婆听到我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一听到你外婆的事情,我马上就往回赶,还好在路塌之前进来了。不瞒你说,你外婆的病,有得治。但那个人,不是我。”说完,刘婆婆看向了我妈。
“那谁能治呢?您就直说吧。”我一时着急,也顾不得语气了。
刘婆婆看向我,慢慢解释道:
“你外婆,包括其他人身上长的东西,都来自于一种古老的巫术。若是想要破解,需要顶级的蝴蝶药蛊才行。而顶级的蝴蝶蛊,则需要以命格至阴之人的心头血来喂养,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妈在一旁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逃不过。”
“什么意思?命格至阴?心头血?妈你在说什么逃不过?”
刘婆婆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
“命格至阴之人,就是你!你出生的那天正是七月半,血月当空,又有蝴蝶和众蛇庇佑。我当时就预感你命里有一劫,想讨你过来。你妈不舍得,以为把你带离这个地方就安宁了。可天道,谁又能轻易逆转呢?”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刘婆婆,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可看向我的目光却颇为毒辣。
那次经历过后,我的承受能力提高了很多。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问我妈:
“妈,小时候外婆讲的那些故事是真的对吗?”
我妈不回答,低着头,偷偷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事情你如今都知道了,现在我问你,你愿意潜心学蛊,救你外婆吗?”
刘婆婆敲了敲手里的拐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
我我想过安宁的生活,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仿佛是一颗颗石子,丢进了我本来平静的湖面。
“逃,还逃得开吗?”我期待着刘婆婆的回答。
刘婆婆目光坚定,一字一句的对我说:
“孩子,你的命,在那个晚上,已经注定了。”
“哐当!”一阵猛烈的风吹开了院子的木门,我猛地回头,门外空无一人。
而一旁的祁繁,却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挡在了我的身前,用他的右臂,正护着我。
此后,我便开始了每日在我家和刘婆婆家往返的日子。
外婆和其他寨民的病情逐步稳定,得益于祁繁的符水和刘婆婆的药蛊,暂时还没有扩展的势头。
而我每日五点便起床出发去刘婆婆家。起这么早的原因,是因为有些虫子只在这个时间出来活动。
每天早上,刘婆婆带我出发去最近的山上认草药,认各种虫子。基本上要太阳开始高升了,才下山回去。
回去也不能闲着,把草药和虫子安置好,还要背一些药理和口诀,刘婆婆让我从最基础的药蛊学起。
而祁繁,由于我早出晚归,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天前的晚上,我夜里爬起来给自己煮了碗面,祁繁风尘仆仆地从院子里进来,一脸疲惫。
见我在煮面,他向我投来了一个微笑,随后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一定也很辛苦吧,我听刘婆婆说,这几天他一直穿梭在寨民们的家里,为生病的人画符箓。消耗了不少精力的情况下,他还在山崖下练气练到很晚。不过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猜测也一定不顺利。
时间渐渐流逝,学好了基础以后,刘婆婆加快了我的学习进度。没几天,我已经可以炼制出稍有一些难度的毒虫蛊了。刘婆婆很开心,还送了一个很小巧的盅给我,说是她小时候学蛊用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会变得更深。
这几天我根本不敢出门,太阳晒得厉害,好几天都没有下雨了,知了的叫声让人越发地烦躁。而我却一反常态地平静。
我在等待。每年的八月份,蝴蝶寨会经历大概半个月的暴晒无雨,随后会下起连续两三天的大暴雨。雨停之后,就是寨子里一年一度的蝴蝶季了,“蝴蝶寨”也因此得名。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批的游客涌进这个偏僻的寨子,只为欣赏漫天飞舞的各种稀有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