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麻，她就将一大碗面粉倒进平底锅里开始炒，小火翻炒到面粉发黄，有香味散出，就说明炒好了。炒面里加盐和花生芝麻，再炒制一会儿，等所有食材都炒出香味，翻炒均匀，炒面就炒好了。

杨爷爷也喜欢戏曲，他就抬了一笼玉米棒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玉米一边看戏。他比杨奶奶对戏曲的了解要多一些，还能讲出那一段都用了什么乐器，偶尔还能说个典故，每每这时候，杨奶奶就十分捧场地认真听完，再真心实意地夸奖杨爷爷一番。

等炒面炒好了，杨奶奶把炒面晾凉，用袋子装起来。炒熟的炒面可以放一段时间，想吃的时候用开水冲一碗，很方便。锅底留了一点没装，杨奶奶举着锅铲，“老头子，给你冲一碗尝尝？”

杨爷爷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有点犹豫，“都快吃饭了，算了吧，还是明早再吃。”也没啥特殊情况，这时候加餐，显得他多嘴馋似的。

“没事，想吃就吃，刚炒熟的，好吃！”杨奶奶说着就去厨房拿个碗，把锅里那点炒面盛出来。

杨爷爷嘴上还拒绝，不过他可坐得稳稳的，一点也没有拦着的意思，脸上也带着笑说：“哎，都要吃饭了。”

杨奶奶用开水冲开一碗，给他取了一根麻花泡进去：“那老头子你帮我尝尝，看这回做的盐放的合适不。”

杨爷爷就一边接过碗，一边说：“那我尝尝。”

杨奶奶笑眯眯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看他吃。麻花刚泡进去还有点硬，要等它稍微泡上一小会儿，外层软和了，但又没完全泡烂，不影响夹起来，那时候吃最好吃。杨爷爷就用筷子把麻花拨开，沿着碗沿喝一口炒面，炒熟的面粉经过开水冲开，搅拌后会变成粘稠的糊状，不用咀嚼，直接喝进胃里暖暖的，十分舒服。

杨爷爷喝下一大口，遇到花生碎和芝麻就嚼两下，末了像喝茶一样，满足地叹一口气，“好喝，盐加得刚刚好。”

杨奶奶听到了，就笑开了。

杨爷爷把碗推给杨奶奶，“你也尝尝。”

“我不喝，你喝吧。”杨奶奶笑着推让。

两人推让一番，最终杨奶奶还是抱着碗喝了一口，细细品一品，对自己这次做的炒面很满意，“花生炒熟了嚼起来真香！”

“嗯，香得很呐！”杨爷爷喝完炒面，胃里舒服了，人都松散下来。他把筷子和碗放在茶几上，跟杨奶奶讲：“明早上吃炒面泡麻花吧。”

“好，明儿早上再给你冲一碗，多简单的事呢。”杨奶奶收了碗去厨房，又该做晚饭了。

一家人吃过饭，杨奶奶和杨妈妈把晾起来的雪里蕻和萝卜收到屋子里，一是防夜里下露水，二来也要防老鼠。

赶集的时候，杨爷爷就去街上买了一大袋散称的粗盐，这个专门用来腌咸菜，和平时吃饭用的细盐不同。

杨奶奶早早把咸菜缸洗干净晾晒好，准备工作就绪，就将要做咸菜的萝卜和雪里蕻一层菜一层盐码在陶缸中，然后封起来，放在灶房的墙角。

杨爷爷帮忙搬好菜缸，拍一拍手上的灰，跟杨奶奶讲：“我去三哥家转转，他说今天削柿饼呢。”

削柿饼用的柿子是另外的品种，一种叫青柿，一种叫牛心柿，个头比火晶柿子大，是黄色的。摘下来的柿子比较硬，削掉皮之后，用绳子拴着果蒂挂在屋檐下，晒到表皮发干，里面发软，摘下来存在小陶翁中，上面用削下来的柿子皮盖住，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捂好的柿饼表层会起白色的糖霜，果肉有点果脯的口感，一般春节摆果盘少不了它。

三爷爷家有一棵牛心柿的柿子树，所以每年都会削许多柿饼，等柿饼做好了，就送给几个兄弟家分着吃。三爷爷家做柿饼的时候，大家就会来帮忙一起削，削好的柿子用绳子绑着，一串一串挂满屋檐，好像装饰的小灯笼，十分美观。

等风吹，等日晒，柿子的表皮失去水分变干，内里捏起来变软，三爷爷就带着全家人把柿子串取下来放在缸里，盖上同样晒干了的柿子皮。此后，每隔几天他都会掀开柿子皮看看柿子，要是发现柿子有发粘的情况，就要带着家人将柿子串再挂回屋檐晒一晒再捂，不然它要变质的，可就变不成好吃的柿饼了。

二爷爷家那棵柿子树则是另一种柿子，形状扁圆，呈黄色，即不像火晶柿子可以直接吃，也不像牛心柿可以削柿饼，不过捂熟了也是很好吃的脆柿子。

吃过晚饭，杨奶奶把二爷爷家送来的脆柿子倒进锅里，添上水，开始烧火煮。水不能煮开，就保持大约四五十度的温度，等水凉了就添点柴再烧一烧，估摸着水温够了，就把火拨散降温。小火温着焖上一晚上，脆柿子就去了涩味，吃起来又脆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