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心脱掉架在河边芦苇上，鞋子脱了套在芦苇杆上。大孩子知羞，还穿着裤子，小一些的光溜溜就下河了，游起来就能看见光屁股蛋子在河面若隐若现。

杨梅梅虽然是小孩子，不过有个细心讲究的哥哥，还是给她穿着小短裤下河的。杨梅梅没下过河，玩水经验仅限她的洗澡盆，所以下了河，田海浪也不让她一个人玩，就抱着她找了一处下面是石头沙子的浅水滩，让她在里面泡水玩。

浅水滩靠近水边，有许多小蝌蚪，杨梅梅就好奇地看小蝌蚪：圆脑袋，小尾巴，黑乎乎，小小的，一群群聚在一起。

最深的地方有一米多，田海星早就一猛子扎过去游水了，一口气游出十几米。

田豆豆跟杨梅梅看了一会儿小蝌蚪，就去游水了。小蝌蚪经常见，她都不好奇了，游水却是今年刚学会的，正是新鲜的时候。

田豆豆的动作不熟练，但是哥哥在旁边看着，她也能跌跌撞撞游，要是游偏了，跑去深水那边，她哥就把她捞回来，只让她在浅水区玩。村子外边有河，大人从小就叮嘱孩子玩水注意事项，不让这群小魔星玩水那是不可能的。

杨梅梅原本满足于看小蝌蚪，见田豆豆游泳，她也眼热，就吵着也要去。田海浪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教她游水了。

河水是流动的，比游泳池里学游泳要容易些。田海浪拉着她的手，先教她浮起来的游泳姿势。

·

田海星鬼鬼祟祟的回家，奶奶正在厨房做饭，爷爷和爸爸都不在，只要确定妈妈也不在房间就安全了。他身上的裤子还没干透，刚才从河里出来，他把裤子拧干了穿上的，这一路回来，太阳晒得很，裤子已经半干了，就下半截还能看到一截湿痕。

背着家长下河这事，他小时候常干。男娃娃小时候光膀子出去玩，裤子鞋子全脱了，光身子下河，玩好了再穿上衣服回家，家长检查看衣服鞋子都是干的，就不会发现。男孩子头发都是贴着头皮剃的，太阳一晒就干，一点漏洞都没有。

唉，谁还不碰到一点意外呢！

田海浪还在河边带着杨梅梅晒头发，等着他取鞋子过去救急呢。也不知道哪个龟儿子把杨梅梅鞋子撞掉了，掉泥里了。夏天的衣服单薄，拧干了穿身上太阳一晒就干了，鞋子可是千层底，哪那么容易干透的。

杨梅梅的衣服鞋子都在袋子装着，放在妈妈炕头。

“海星，你干啥呢？”

“哦，奶，我回来取本书。”

田海星随口应了一句，见奶奶又忙去了，他摸进妈妈房间，找到杨梅梅的鞋子，顺便拿了条毛巾，转身就跑：“奶，我走了啊！”

田海星一路狂奔，去河边找大哥和杨梅梅。两人给杨梅梅换好鞋子，把脏鞋子在河里洗了拎在手里，抱着杨梅梅回果园去。杨梅梅还不忘拿着刚摘的毛蜡烛挥舞，嘴里喊着“向前进——向前进——”。

·

院子里的饭桌上摆着调料和一盆面汤，每个人端着一碗凉面吃得正香。舅婆擀的面条，切得细细的，煮出来在凉水中冰一遭，加上黄瓜丝，加上足足的醋和油泼辣子，又酸又辣，超级开胃。天气炎热，来这么一碗凉爽又酸辣开胃的凉面，真是从胃到心都舒服起来了。

不过这个舒服仅限桌边吃饭的几人，不属于站墙角的田海浪和田海星。杨梅梅抱着跟脸一样大的洋瓷碗，吃得很香，又有点内疚不安。她吃几口，就偷偷看一眼两个哥哥，伯娘就喊她：“梅梅好好吃饭，不要管哥哥，省得跟他们学坏了。”

田海浪和田海星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奶奶做的凉面最好吃了，想起来就忍不住咽口水。可是，爸妈说了，犯错的人不准吃饭！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谁想他们回果园的时候，爸妈和爷爷都在果园呢。所以干出私自带妹妹下河这么危险的事情的两人就被罚站和不准吃饭了。

田海浪和田海星琢磨着，家长不能这么狠心真不给他们饭吃吧，可能罚站一下，等下认错了就可以吃饭了，不过等妈妈把锅里剩下的面汤烫猪食提出去了，他俩也没吃上饭，两人才真的垂头丧气起来。

等爸妈和爷爷下地去了，奶奶出来指指他俩，没好气地道：“该，让你俩下次还带梅梅去河里，多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知道轻重。”

奶奶脾气好，田海星嘻嘻笑着问：“奶，我知道错了，还有饭不？我要饿死了！”

“没了。”奶奶见他不信，又说：“真没了，你爷今个儿可生气了，刚看着我不让给你俩留饭，就多一碗，还被他端去你建设叔家去了。”

田海星确认奶奶没骗人，这才终于死心了。他蹲下，对着杨梅梅假哭：“梅梅，我付出的可太多了！”

田奶奶见不得他作怪，去厨房拿了几个馒头，是上午热过没吃完的。馒头是软的，但是是凉的。田奶奶从橱柜里掏出一个大肚罐头瓶，里面装的白砂糖，她夹了两个白糖馒头给两个孙子一人一个，“呐，赶紧吃吧，辣子在案板上，还要吃自己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