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竹筏

1629年，印度果阿

拥挤的材料房中，一个葡萄牙老人垂垂老矣，风烛残年，他挪动着身子，把门打开

进来了一个18岁左右的青年

一头黑色的卷发，清澈的褐色眸子，少许雀斑挂在脸颊，却眉头微皱

“不行？”，老人意有所指地问着

“还是不行”，青年说道

“船队刚带来的消息吧”，老人走着走着，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

“的西劳？”，老人有些容易记不住事情

“公沙，的西劳，主教，我的名字叫这个”，年轻人提醒老人道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公沙的西劳，勇敢的工匠！好名字！”，老人回想了起来，“整个教区就你最聪明，结果你也不行么？”

“对，那些廓尔喀蛮子都在山地里面，我做的火炮已经减到很轻的地步了，结果运上山，根本没有杀伤力，战士们又全军覆没了！”，的西劳愧疚地说道

“唉，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勇猛，哪里会是什么蛮子”，他示意的西劳坐到身边：“他们那么勇敢地战斗，一定有支撑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的西劳，你要记住，我们的家乡，历史上一直都说拉丁语”

“对，这也是我学习拉丁语的原因，可以看那些当代和古代先贤的著作，践行上帝的意志”，的西劳回应道

“那你一定也知道，现在统治我们的国家，以前也被我们叫做蛮子”

的西劳点点头：“加泰罗尼亚……迦太基蛮子，也就是现在的……西班牙！”

“是呀，他们那里出了个了不得的军事天才，叫做汉尼拔·巴卡，他从突尼斯发兵，跨海来到现在的加泰罗尼亚，然后带着部队，绕过阿尔卑斯山，长驱直入两千多公里，直接打到了拉丁地区”

青年不住点头，现在所有的航海者，听到的都是那个年代的故事，都吵着闹着要文艺复兴

“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说迦太基人是蛮子了，我们的先祖极力仇恨他们，甚至攻下城池后，将珍贵的盐撒在他们的土地上，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让他们那里，几百年来都……”，说着老人双眼睁大，狠厉地说道

“寸草不生！”

的西劳听得呼吸急促，仿佛也回到了那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老人突然抓住了的西劳，不停地摇晃他的身子：

“的西劳！做出最好的火炮，让最好的战士带着他们，把那些加泰罗尼亚的狗东西，全部赶下海！”

的西劳被惊住，想到自己改良火炮的努力，现在都是失败比成功多，非常难过

“主教……我也想回到故国，我也想让故国重新独立！”

“但是我试过了，都试过了，努内斯，特谢拉，拉瓦尼亚那些前辈的公式我都试过！”

“我算不出来！我算不出来最优的弹药！算不出来最优的炮管厚度和材料！”

他耷拉下脑袋，无比丧气……

“算不出来，就不要算了吧”，老人摸着他的头

“经验会让你懂得，吃别人面包的滋味是多么苦涩，爬别人的楼梯的心情是多么悲伤”

的西劳知道这句话，“但丁的名句！在拉丁语下，对仗工整，结构严密，意味深长！”

“对！所以，如果算不出来，就多做，战争最多的地方去，到最需要大炮的地方去”

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摸着十字架，一手摸着他的头

“以上帝的意志，下达主教敕令，命你与工匠们一起，即刻前往明国的登州！”

青年以为他带着上帝的意志来到了中国，但是却不知道，上帝将它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为伽利略和牛顿的出生积攒神力上了

火炮，只有在伽利略和牛顿的公式面前，才能真正迎来新生

……

武昌城外三角洲，汉阳之战旧址

“怎么样，的西劳管带有什么办法？”

孔有德激动地问道

在以前的登州卫，他便是那支葡萄牙火炮军队的主官

现在他手上握着的，便是整个大清一半的火炮，20门红衣大炮，100门虎蹲炮和子母炮，由葡萄牙工匠甚至战士操持着

的西劳没有让翻译传达，直接走到孔有德面前，他语言天赋很强，拉丁语很快学会，希腊语也没花多少时间，十几年的时间，他的汉语也不差了

“将军，对面的火炮出乎意料”

他直接走到霰弹痕迹面前，指着说道，当时为了赶时间，阿杰他们根本没有花太多时间打扫战场，过了近三个月，大炮的作战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战法太过新颖和厉害”

孔有德听着，眉头越皱越深

“以前大炮作战，都是炮打了，步兵骑兵再冲，但是他们不是”

孔有德也看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