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愧怍与纠葛

酒红色悬浮车宛若歌剧魅影般在空中疾驰，似绸似缎如火如荼。

白迅掐住男人白皙的脖颈，智能隐形眼镜也无法恢复寻枫视线的清明，窒息的状态令他的体温快速升高。

少女面上极为冷漠，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寻枫，你一步一步引导我，促使你建起围笼最后的砖瓦，高坐墙头之上看那些敌对集团入瓮；我也一步一步利用这份引导在里面埋了暗线，下了盘如阿毗蟒般阴魂不散的棋。”

她的鼻尖触着他的耳垂，“之前你提到过我的尸体被特务偷走，那仅仅是开始。还记得几次复诊的医生吗？她的演技很不错吧？我利用她传了不少假消息。那些上层也好他们的幕后主使也罢，究竟想用我的本源做什么，我根本没兴趣。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就拖他们一起下地狱。”

寻枫微微扭动头颅，模糊的视线下是白迅鲜少展露的笑颜，慵懒狂狷中透着阴鸷诡谲。男人也不禁唇角上扬，眼泪随之滴落。胸前的西服因胸膛剧烈起伏变得褶皱不堪，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或许艾希娅在他们眼中已是废子，但只要能借我所用，她就可以是王棋。寻枫先生身边位高权重的人物不在少数，想骗过他们确实困扰了我许久，可是有‘寻枫’作为干扰项，他们便无法敲定真伪。”少女猛地收力起身，邪魅的笑声，宛若厉鬼缠身。

男子侧倒在皮椅上，细嫩的皮肤涨得青紫因重新得到氧气慢慢恢复，理智却令贝齿死咬唇瓣渗出血珠。

白迅坐回坐等对面，两腿交叠翘在置物桌上。“你把我教的很好。以燃烧最后的生命力为代价完成复仇，不亏。而寻枫的死自然也在这谋划之中。”

“我拿云握雾的同时，债台高筑。何况谋士以身入局本就犯忌，我怎么能不成全迅。……咳…咳咳……”

白迅：“……”

他支起身子眉头微蹙，眼中柔情似水缠绵悱恻。“骑士寻枫甘愿受罚。我只恨我灵魂中的木讷与懦弱，好在柯罗诺斯又给了我再次回到迅身边的机会，求你不要赶我走。”

哽咽的话语搅得白迅脑中一团乱。柔弱是爱者的独信，是爱愿的识别，它存在于内心深处，它是生命的本能。

少女夺门而出，域如影随形。

深夜的基地依旧忙碌，没人会在意行色匆匆的二人。

寻枫踉跄地跟在白迅身后一言不发，直到少女正要踏入休息舱前拦住了她的动作。“每当季节更迭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日梧桐飘摇，你坐在秋千上于树影之下的微笑……”

那是寻常的一天，也是名为风隐的女孩彻底消散于世的一天。

“我不记得了。”白迅没去看男人的表情，垂着脑袋眼中混沌。

她终究是不忍，叹了口气。“寻枫，不是谁都能站在死里看生，窥见曙光。我曾推演过千百次，于你我而言无论如何都是必死的局面。所以我用死局作新局，让你有选择死的权利……以我不多的寿命换你多活几年，换他们分崩离析溃于蚁穴。”

白迅：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他们又听不到，你有些表演过度。

寻枫的手臂自然下垂，寂寥爬上指尖，手表转动着古老的梦言。

寻枫：如果这些都是真话呢？

白迅：那我也真话。

寻枫：我很伤心。

少女越过男人进入休息舱。

寻枫：爱尔和莫离出现在了宴厅。

白迅：我知道了。

男人沿着走廊慢步。迅没有否认我的试探，不是吗？

他压住唇角，无意间发现正“偷窥”的秦怀卿。

寻枫轻挑眉头，好似还沉浸在表演中，正真情流露。“秦怀卿，我真的很羡慕你。”

秦怀卿本就禁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熟悉的域令他只得静观其变的配合。寻枫这家伙吃错药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纵容迅喝咖啡吗？上一世我和她相遇时，你已经死了，原因至今不明。添加了特定D级天降的咖啡有概率使焦虑症患者深陷幻境，看到心中最执着的希冀。那时，她呢喃的，是你的名字。”话落，寻枫阔步离去。

秦怀卿沉默片刻，“为什么不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寻枫：“你真的感觉不到迅的状态愈发稳定了吗？还是在…自欺欺人？”

不过多时基地中纷纷传出三人吵架感情破裂以及寻枫组长与三组组员因白迅组长争风吃醋等传闻。

许多目击者在近几日多次看到三人依旧一同出行，但气氛十分尴尬。

白迅：啊？我们就正常办公啊？

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

第三组休息厅中……

“哈哈哈，莱姐姐，你看了吗？有个黑客攻击了西部的总互联终端，放了一整天‘伤地愤辩，海岛依故’。不知道什么意思，还蛮好听的。”芜草窝在沙发里，将终端投影放大给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