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是,我也不知她会来接我。"马车还未停稳,方兰漳便跳下,大步朝扶萤走去,“晚间风大,你怎么还过来了?”扶萤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瞧见马车下来的男子,冲方兰漳轻轻摇了摇头。
“无碍。"方兰漳笑着解释,“这是我书院的同窗,姓陶名裕。他家不在京城,平日只能在书院活动,我想着春日到了,便邀请他来府中小住,明日好一起去踏青。”“原是如此。“扶萤微微行礼,“陶公子。”“小姐不必多礼。“陶裕也微微行礼,他一身布衣,却挺拔如松。
方兰漳与他相熟已久,不必在他面前掩饰什么,牵上扶萤一同往前,又介绍:“我忘了与你说,你上回拿回去的那副字便是这位陶兄所写。”
扶萤微顿,朝人多看了几眼:“陶公子的字写得入木三分。”
“小姐谬赞。"陶裕却是未再多看她。
“你去我那儿一同用晚膳吧。“方兰漳朝她道。她收回目光,也未再多看:“若是方便。”方兰漳笑着,亲昵地摸摸她的脸:“那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自己人,一顿晚膳而已,不算什么。”“那便好。"她微微垂眸。
方兰漳和她说了会儿话,又去与陶裕说话,待回了院里,进了书房中,也未落下她,将她一块儿带了进去。好不容易休沐,两人未再谈论课业,而是探讨诗词歌赋,偶尔,扶萤会插几句话。
“这是傅玄的诗吗?”
“是。"陶裕有些讶异,“小姐也曾读过傅玄的诗吗?”方兰漳也有些惊讶,但笑着道:“表妹最爱读书,桌边枕边都是书册,读过傅玄的诗也不奇怪。”“方兄说得是,是我大惊小怪了,傅玄的诗并非读书人才可以读。”
“表妹可有什么见解?"方兰漳又道。
扶萤微微垂眸:“只是在书上看过几眼,好在人前拿出来显摆显摆,并未深思,故而也说不出什么见解来。”两人皆笑:“显摆又如何?若是为了显摆能多学些知识也是好的。”
三人愈谈愈欢,夜色已深,弯月高悬,方兰漳起身道:“陶兄先歇息,夜深了,路不好走,我送表妹回去,稍后便归。”
“也好。"陶裕起身送了两步。
扶萤微微朝他行了礼,被方兰漳牵着往外去了。“天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来接你一同出门。”“好,表兄也早些休息。”
方兰漳笑着摸摸她的脸:“我看你进门了再走。”她点了点头,故意一步三回头,跨进门槛后,还从门缝里朝人摆摆手,而后才掩上门。
夜的确已晚,她没叫丫鬟来伺候,打算简单洗漱后便歇下,刚进门不久,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你想吓死我吗!"她闻到那股气味便知晓是李砚禧那个狗奴才,说不上是股什么气味,但已印在她的脑海之中。李砚禧扬了扬唇,低头在她脖颈间亲吻:“小姐是去三少爷那里了吗?”
她反手推了推他,拿了帕子擦脸,低声答:“嗯。今晚不许,我明日还要出门踏青,晚上要好好歇息。”“好。“李砚禧又在她耳后亲了下,“小姐多穿些,这两日风大。”
“我知晓了,你松松手,让我去洗漱。”
“我来。"李砚禧撸了两把袖子,将热水端来放在床边,给她脱了鞋,又将她的双足放在水里,仰头笑着看她。她抿了抿唇,带起点点水花,踢了他一下,低骂一句:“傻乐什么呢。”
李砚禧脸上被溅了水,却仍笑着的,捉住她的足,在她足尖上亲了下:“很快就洗好了,小姐不要乱动。”她脸颊微热,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又再看他一眼,没动了。
“好了。“李砚禧给她擦干水,将她往床上推了推,“小姐睡吧。”
她钻进被子里,闭了眼,却未睡着,只等李砚禧过来,又要来亲她,她立即道:“不许亲我。”李砚禧只隔着寝衣在她肩头亲了亲,高兴搂着她:“知晓了。”
她安静一会儿,眼眸动动,翻了个身,双手也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小声飞速道:“睡了。”李砚禧弯了弯唇,将她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