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
渐入深夜,一轮孤月长明,风过稚园树影斑驳,东院的少年本还安详的面容,不多时冒出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前一块奇形怪状的碎石随着少年的胸前的起伏,在黑夜中散发着阵阵墨绿色的光束。
随着少年面目的狰狞,骤然从梦中惊醒,起身便想向外跑去,没走几步突然反应过来,有些虚脱坐在地上擦拭着额角的汗。屋外挂着一盏长信灯直勾勾照到萧钰如今的位置。此外长夜寂寥,寒意润人。
想着刚刚梦中的事情,他爬墙去偷看虞二姑娘,雨季为人姑娘撑伞,共度上元节,小姑娘还轻轻亲了他一下……想到这萧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黑夜的寂静中凸显的格外明了。
不知是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又想到了什么,少年怔在原地,他做过的梦有很多,但像这样清晰的梦无一例外在梦中他都叫辛辰。
想到这萧钰有些嘲讽的松了口气,太荒唐了,他居然和一场梦较真。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刚刚梦中带来的心悸,神情也慢慢狠厉起来。
许久,萧钰松了一口气起身坐回床榻,拾起地上的衾被,又躺了回去,回想着起刚刚的梦。梦中最后遭人陷害被人绑在刑台上,看着虞大公子对自己一次次用刑,那种撕心裂肺经久不散,疼的太真实,可他没有办法逃离,后来濒临离世之际,躺在虞二姑娘怀中,说来世要生在王权富贵人家……
话说好荒唐的梦,他好像记得梦里虞大公子身着龙袍……
萧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漫不经心将脖子上的平安石摘了下来放在枕边,继而又睡了过去。倒是没注意黑夜中平安石发出缕缕微光。他本是想打个照面就走的,属实是没想到九皇叔把他住处都安排好了,似乎......西院是虞二姑娘?难怪虞兮日日待在茶庄,也是有原因的。
不免又想起白日虞兮所用的剑术,他从没见过,这周叔到底是什么人?
翌日清晨。春日的夜总觉得有些短暂,屋外枝头的雀鸟叫的欢快。昨夜太晚不方便让人备水,今早可要享受一下。萧钰倚靠在木桶边上闭目养神,脑中渐渐又浮现昨夜的梦,梦中虞二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求他带她去一个没人能找的到她的地方,再后来……。
少年身子一怔,如梦初醒。突然拿起一旁的木瓢,向装满冷水的木桶舀两瓢水浇在头上,随后低头不语,拍了拍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点,但这些有些无济于事,反倒是呼吸变得有些仓促。怎么回事,春……梦嘛?
脑中浮现这么两个字,自己都怔住了。顺势提起一旁的水桶全浇了下去,这才感觉好些。这样呆愣坐了好久,房内的水汽都消停了不少。
“萧晏云!”
这一声到直接把枝头的雀鸟吓得落荒而逃。萧钰回过神,他自然认得这声音。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画屏后走了出来。直勾勾坐在一侧的木桌上。“萧晏云你可太不仗义了,我今早听府厮说你到了,饭都没吃几口就赶来了,你倒好有时间在这沐浴,也没时间派人去我那知会一声。”
“那你不是也知道了。”少年此时没心情搭理他,懒散的将手搭在浴桶边。时不时将手放在头前借此来给自己降温。
萧牧没好气“那也就幸好鄙人与锦园上下都聊的来聊的来。”
萧钰狐疑看了一眼萧牧。是挺能说的。
“晏云,你可已经见过西院的虞妹妹?”萧钰轻咳了一声“今早吃过饭后就在这泡着了。”他虽说今日没空,可不代表他没见过。至于其他就全靠萧牧自己理解了。
“长幼妹妹也来了吗?”
“从洛阳到蜀地多少有些距离,家妹毕竟是个姑娘家,太妃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萧牧坐在对面认同的点点头。
思索间,澹泞从屋外端着衣服进来,看见萧牧,显然是愣了一瞬。“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萧牧世子在这。”
“澹泞也来了。”萧牧一脸喜庆。惹得萧钰忍不住狐疑多看了几眼,“你怎么也叫他澹泞。”萧牧被说的呆愣,不叫澹泞叫什么?...菊花?.......
“不是萧晏云,你怎么想出这名字的?”
“有什么问题吗?”菊花这名字好歹他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他记得母妃同他说过菊花凌霜自行,不趋炎势。他的才华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萧牧拍了怕萧钰露在外面的肩膀,也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一会儿去哪玩?”
“今日你没课程吗?”脑中又浮现起酒楼前虞兮的话。
“上旬中旬都有几天,但谁让晏云你来的巧刚好赶下旬第一天到。”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听起来倒不像假的。
“都没课吗?”
自我怀疑般看着萧钰,他记得很清楚就是没有啊。“对啊,都是方老一起安排的,我确定没课。倒是晏云你这么严肃,把我问的都有些怀疑了。”
萧钰同澹泞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奇怪,但也都没太怎么想。“萧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