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

从高层那里离开已经快到中午了，在这漫长的两个小时里，你发掘到五条悟一个新的技能——可以不伤和气的阴阳任何人。

你几乎就没开过口，都是五条悟帮你回答，说话技巧听的你五体投地，如果不是不能从轮椅上下来，你真想现场给五条悟鞠一个90°的躬，让他收你做关门弟子。

回高专的路上，你一改来时对他的态度，称赞他狂怼那群人的名场面。

“五条老师，我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时候。”你还以为他只会坑蒙拐骗呢。

“那当然，”五条猫猫此刻的尾巴都快要飞到天上了，“如果不是不能把事情弄大，老师一定抓两只一级咒灵扔他们那里，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两只咒灵包裹着的喜悦。”他微微垂头，墨镜里面苍蓝色的眼睛看向前面那个削瘦的人，“你说呢，伊地知？”

只想专心开车，希望被五条悟忽视的某位监督，“…嗯。”

对于这么冷淡的回复，五条悟不满，“没了？”

“啊，”伊地知洁高捏紧方向盘，小心问道，“还有什么吗？”

五条悟一脸“你居然问我”的表情，左手撑在副驾驶座椅头旁，头伸到伊地知的旁边，阴恻恻道，“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五条老师威武，不愧是最强’吗？”

“……五条老师威武，不愧是最强。”

伊地知快哭了的语气听的你忍不住笑了一声，见五条悟扭头看来，你赶忙收好表情，一板一眼道，“五条老师威武，五条老师最强。”

“这还差不多。”五条悟满意的靠回后座椅上。

你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那个心情很好的老师，嘀咕道，“真像个小孩子。”

“小萘一直看着老师，老师会害羞的。”

他要是真害羞就不可能说出来。

伊地知开车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你推门想下车的动作被五条悟拦下，“这几天小萘就坐着轮椅吧，以防那些烂橘子派人监视你。”

也是，当时五条悟借着你的腿伤在那里指桑骂槐说的那群人印堂发黑，如若那些被派来监视你的人发现你活蹦乱跳的，可就不好收尾了，“那我得坐到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多吧，时间越长越保险呐。”

你石化，坐这玩意一个多星期？且不说谁每天推你走来走去，光是这件事你就不想让他们知道，尤其是狗卷棘，万一他们问起，那你该怎么解释？

感受到你不情愿的五条悟安慰道，“这一个星期你都可以不去参加他们的体术训练。”

这不是应该的吗，你都坐上轮椅了还参加什么训练。

“老师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待会儿棘会来接你。”

“嗯。”

五条悟坐回伊地知的车，拉下车窗冲你挥了挥手，“再见啦小萘，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啊。”

你反应慢了半拍，“…再见，五条老师。”为什么他会笑的那么诡异，而且，刚刚说和他们好好相处，这个他们是指谁？

前方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你的思绪，抬头看向来人，看清他的容貌后，你笑道，“狗卷同学。”

一路设想过你见到他的有无数种情绪和态度，可能会冲他发脾气，也可能不理他……但唯一没想的就是你会笑着对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不敢去看你的眼睛。

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显然有些疑惑，“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昨天你还生着气，今天怎么会一下子又笑着对他，而且如果不生气的话，为什么不回他消息呢？

还是说你就不在乎他到底道不道歉改不改正，你根本无所谓。

“……鲑鱼。”狗卷棘指了指你手里拿着的东西。

“手机？”你打开屏幕，只见屏保上显示有七八条未读信息，你一顿，“抱歉，我没看到。”

点进去大概浏览一遍内容，你直接都回答了他，“昨天是很生气，但是今天已经没事了，脖子不疼，嘴也不疼，也没有讨厌你，在我看来惠是后辈，中午和你一起吃饭。”

“嗯。”

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把屏幕熄灭，你身子立起抓过他的手，让他蹲下来，“看我。”

“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让我猜我猜不到。”

他又把头低了下来，声音闷闷的，“鲑鱼。”

……为什么还是这样？

你忽然想起什么，松开他的手，把他围领的拉链拉了下来，嘴边红肿的伤口衬的他此刻更加无辜，你用大拇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很疼吗？”

他点头。

“…这个你活该。”

“嗯。”

你叹气，双手捧起他的脸，学之前妈妈的样子，对着那处伤口轻轻吹气。

感受到唇边清凉的风，狗卷棘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