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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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直所求的,就只是一份公平罢了。
此番国子监的巨大变动,对她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汪监丞没能立威成功,临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施元夕:“大考已在眼前,你可莫要让人失望才是。”
他在翰林院多年,属于最为迂腐陈旧的那批人。
在他看来,施元夕第一次能够考入国子监,不过是因为入学考试题目简单,她又占了几分运气。
而下一次大考的难度,可谓是直线飙升。
这般情况下,施元夕不可能再考过第二次。
国子监新规改制的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新规争议颇大,还让所有的学子都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导致原本散漫的甲五级,如今都变得尤其紧绷。
甲等院中,最危险的就是甲五。
施元夕他们讲堂还是所有人中的末位,学子们虽然嘴上不提,可已是脑中绷紧了一根弦,轻易不敢放松。
讲堂内的氛围都变了,学正授课时,皆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大概唯一的例外,便是那路星奕了。
因官员变动和新制改革,国子监很是忙碌了一阵,学子也紧绷,是以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
只路星奕一人,还是从前那般模样。
学正授课,他要么不出现,要么就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邱学正前边还有心叫醒他,后边见他冥顽不灵,便也不再管他。
到距离大考仅有十五日时,整个讲堂内,大部分的学子都已经递交了邱学正要求写的策论。
只留下了两组。
一组是施元夕他们,另外一组,则是李谓那组。
李谓那边听说是已经写成了,但仍旧觉得不够完善,所以在进行二次修改。
李谓虽是荫监生,学识却不差,身上也有功名,他晚交,是为了尽善尽美。
施元夕这一组……
就纯粹是半点没有准备了。
这些时日,施元夕听闻朝上争论不断。
她又深入简出,每日里都待在了国子监。
沐休时也在家中温书,连施雨烟小姐妹举办的赏花会,施雨烟别扭地来邀请她一同去,她也都推拒了。
同在国子监内,施雨烟最清楚施元夕的处境。
大考改制,除去了此前原本就受关注的学子外,新学子里,引发最多争论的,就是施元夕。
绝大部分的学子,都认为她无法通过第一次的大考。
也是因此,施雨烟并没有为难她。
谁知那日她去了后才知道,那赏花会竟然还邀请了魏青染。
魏青染自坐下后,一言不发,目光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
施雨烟心头不适,回来告知了施元夕。
施元夕倒并不意外。
魏家忙着朝上的事,分不出空闲来对付她这个小虾米。
魏青染倒是记仇,可她不出门,她暂时也不能将她如何。
她当初借徐京何的手,将魏青染弄出国子监,为的就是让魏青染游离在她的生活之外,好让她空出时间来,好好准备晋升考试。
她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皆在温书。
倒不是施元夕对自己没什么把握,而是她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停下来,就会不断地学习和充实自己。
施元夕埋头苦读,路星奕不见人影。
就王恒之一个人,急得原地打转。
他是荫监生没错,可至少大考是得要参加的。
邱学正的策论一日不交,他们三人便一日没有参与大考的资格。
入学第一次大考就没参与,他想不出来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偏另外两人,皆是跟没事人一般。
王恒之知道他们两有过结,可在讲堂内没有来往便算了,这策论还是要写的呀!
终于,在李谓那组重新递交了更改后的策论以后,王恒之坐不住了。
他难得在休息时间找上施元夕,焦灼地问她:“邱学正的策论,你可有想法了?”
施元夕微顿:“课题已有了想法,你呢?”
王恒之大喜,当即道:“既是已经有了想法,那不若今日便一起商讨吧?”
施元夕同意了。
结果他去找路星奕的时候,对方却道:“既是有了想法,你们便自己去写不就成了?”
王恒之傻眼了:“可这是我们三人的共同课题。”
路星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她此前不是还说,这事有我没我都一样,既是如此,又何必来找我?”
“我没空。”
王恒之碰了一鼻子灰,无奈之下,只能将他的话如实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