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可以18
这。”应今稚冷淡悦耳的声音,模模糊糊从药室传出。
舒光霁大步流星,整个人要飞起来,直至看到熟悉的身影才停下。
帕子铺在桌面,上头窝着瑟瑟发抖的白色燕子。应今稚纤细手指轻轻上药,为它固定折断的翅膀:“别怕,你会再飞起来。”女人唇角扬起,别样的温柔闪闪发光,动人心魄,“光霁,看,它羽毛颜色很特别。”
舒光霁心脏狂跳,中了定身术般久久不能回神。他宛如化作遍体鳞伤的白燕,脑袋浑浑噩噩,搭在应今稚白皙指背上轻蹭,舒服得不愿再挪开。
应今稚唇瓣微启,轻轻吹拂他受伤的翅膀,感不到丝毫疼意。密密麻麻的酥痒蔓延开来,舒光霁的手脚、脖颈被无形锁链禁锢,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少年惨白俊脸一点点转绯红,额上细汗蒸出热气,慌乱而不自知。
……
治疗曲轩景的过程并不顺利,比起身体的残疾,更严重是他内心的创伤。少年从头到尾配合,扎针、服药样样顺从应今稚要求,再痛也闷哼隐忍。唯独问起断腿的原因,曲轩景仅见的沉默。曲府上下讳莫如深,五年前的事是一个不可提的禁忌。
那天之后,少年大病了一场。他似乎对好起来失去信念,滴水不进:“抱歉,让姜大夫白跑一趟。”
应今稚推开紧闭的门窗,散去浓重的药味。明媚阳光和新鲜空气涌进来,她径直越过屏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曲公子,想死么?想死的话,等我治好你的腿再死不迟。”
女人戴着白色帷帽,身姿俊秀,纤细柔美。曲轩景双眸微怔,面颊病态的淡红。他如临大敌转头,袖子挡住红透的耳尖,含糊不清:“知…知道了。”
应今稚无言以对:…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
激将法无用,女人留给黄衣少年一粒种子:“种下它。待花开,你会用双腿走出这道门。”
曲轩景心神摇曳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
主人公不愿打开心门,应今稚找上他的兄长。曲承羽自小信奉弱肉强食,他废寝忘食习武,待人待己极为严苛。他是家族新任族长,定下森严的规矩:少年十岁若未通过考核,便会被逐出族谱。不得进入宗祠,家中父母不享供养。
练武场,曲承羽亲自教导同族后辈。天资不够,心性不坚定的小孩会被狠狠呵斥,责罚。他小麦色皮肤,一脸恶人向,劲拔结实壮的像座大山。寻常女子见了霸气侧漏的青年,无不后背生寒,避之不及。
应今稚无视曲承羽凶恶的面相,一群眼泪打转,咬牙坚持的小孩。她穿过人群,开门见山:“你弟弟的腿,怎么断的?”
曲承羽板着脸,高深莫测:“待轩景想说,他会说的。”
“我来治他的腿,不是来和你闲聊。”应今稚说话毫不客气,她对外人的冷酷无情,舒光霁看了都会吃惊,“隐瞒对谁都没好处。否则,我的承诺不再作数。”
女人没有嗓子发抖,态度强硬倒让曲承羽刮目相看。他正色对待应今稚,轩景是他唯一的软肋。
五年前,娘亲带小轩景回娘家。途中山匪杀人越货,母亲和轩景摔下山崖,只有小少年活下来,断了双腿。娘亲的亡故,是曲景轩,他一家人过不去的心结。
应今稚恍惚看见孤身一人的舒光霁,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法弥补的。女人不再逗留:“我明白了。”
回到城东的院子,舒光霁坐在井边擦剑。少年望着手中剑出了神,星眸低垂,侧脸俊秀帅气。
白燕第一个发现应今稚,踉踉跄跄飞到她的发顶啾啾叫。应今稚立在少年身后,慢悠悠出声,“遇到瓶颈了?”
舒光霁今日练剑,不由自主地想师娘何时回来?应今稚恰好出现在眼前,少年心中一惊,手却很稳。否认的话到嘴边一转,舒光霁腼腆道:“姐姐,可以帮帮我么?”
少年主动开口,可不常见。应今稚接过舒光霁的长剑,挽个流畅的剑花,英姿飒爽:“有何不可。”
“多谢姐姐。”舒光霁黑眸明亮,熠熠生辉,闪到应今稚的眼了。看来瓶颈不小,高兴成这样子。
应今稚的教导就是实战出真知,城东院子太小,施展不开手脚。曲承羽愿意提供习武场,他空出地方,让应今稚放心。
应今稚不戴帷帽,痛痛快快和舒光霁打一场。少年进步神速,快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他凌厉的剑影。生死之间的拼杀,应今稚越打越兴奋,什么不顾及。剑气到面前,她眼也不眨,从容提剑一挡。
“铮——”风起云涌,面无表情的舒光霁忽然一怔,不可思议的震惊,攻击的动作慢了半拍。应今稚抓住少年致命的错误,剑反手横在他的肩头,冷声道:“你在想什么?”一剑下去,他就死了。
舒光霁眸子瞪大,清晰映着女人姣好的面庞。剑气无意划断长长的白纱,眼前没有了遮挡。阳光下,女人银色眸子宝石一般剔透冰冷。
“少爷!”练武场门口,书童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