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难当1
,无色无味,无声无息融入人的血脉。毒发之时,命丧瞬间。
他早该死了,幸好有一澎湃的内力护住心肺。经脉不断摧毁,又重塑修复。极具的痛苦能把人逼疯,离死不远了。
彦绥作为师父,给舒光霁喂下护心丹,令他半昏迷。少年保存体力,吊住一条命。至多,拖延到天亮。
“昙花一现”出自蛇江,只有药王一人能解。此毒消失二十年,重现江湖就灭了舒家满门。如今药王远在南疆,只能寄望他的亲传弟子应今稚,带来一线希望。
“咳咳…”舒光霁有气无力地闷咳,点滴血沫溢出嘴角,滴在师兄的肩头。乔文乐恍然从地狱回到人间,四肢回温。他手足无措地回头:“师弟?师弟,你撑住啊。”
彦绥不着痕迹地后退,嫌弃微不可见。玄衣男人打开院门,面上担忧:“进左手边医室,我们就来。”
他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哎呀呀,又要弄脏他的院子了。
“是!”
红衣少年病情危急,凶多吉少。应今稚冷淡垂眸,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娘子,不认得了?”彦绥不满意,他特地把人带回来,不单单是维护师父的形象。玄衣男人故意挑起话头:“为夫的小徒弟舒光霁,是舒师兄的亲弟弟。舒家…如今只剩他一人了。为了大师兄的情谊,我们也要治好霁儿。”
说的比唱还好听。如果不知内情,应今稚真要被他骗过去了。舒家惨案,本就是彦绥的手笔。
舒光霁骨骼精奇,武学奇才,未来不可限量。彦绥今夜偶然发现,他是绝佳的傀儡体质。自然,不肯让舒光霁轻易死去。
应今稚忌惮彦绥,摇头:“不记得。”
“是啊,自我们成婚,许久未见舒师兄了。记得,也是徒增伤心。”彦绥语气悲痛,嘴角翘了翘,“霁儿还劳烦娘子救治。当做…帮为夫解忧,可好?”
谁管你去死啊。
应今稚能解这个毒,又不想顺从彦绥险恶的居心。
【舒光霁,彦绥此生最得意之作,也是他杀人如麻的罪证。】
【未来反派,最强人形杀器,百万人死于他手。】
有一瞬间,应今稚想见死不救。舒光霁人生就是个惨剧。从小失去至亲,认贼作父,长大后心甘情愿被炼成傀儡杀手,为虎作伥数年。后来,舒光霁知道真相,发狂报仇,连彦绥也控制不了他恐怖的杀伤力。
可惜,老天都不帮舒光霁。他被世界之子的男主误会,替天行道。让彦绥多活了十年,直到大结局清算恩怨情仇。
应今稚本质同情心少的可怜。啊,这么惨,还不如死了算了。
转念一想,变.态彦绥已经无药可救,适合人道毁灭。年少的舒光霁还未被洗脑荼毒,有无限的可能。
“好。”应今稚随意给出答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娘子真好。”彦绥本来没有给女人拒绝的机会。
意料之外,他头一回被女子取悦了。应今稚把舒师兄忘的一干二净,只愿意为彦绥尽心尽力,真像深爱他的妻子。
彦绥心情一好,不介意做出点牺牲。玄衣男人抬起双手,深情款款,“下来吧,为夫接你。”女子身体脆弱,摔坏还要他修复。
话说出口,彦绥很快后悔了。
应今稚状似无意,慢吞吞蹭一蹭青色墙瓦。她摊开手掌,细嫩指尖上仅有的一点灰,成功刺激彦绥的洁癖发作。
玄衣男人立刻后退半步,笑眸里嫌弃快溢出来了:“怕娘子摔疼,为夫架一个木梯。”
应今稚只想一脚揣上他的脸,装什么深情?
“师父,师父!”乔文乐慌张的声音在院门响起,“小师弟吐了好多血!”
真吵。彦绥不悦扭头,听见身后轻响。
应今稚轻轻巧巧落下高墙,长长白纱随如绸墨发轻扬,又美又妖。
彦绥目光落在女子如玉面庞上,娘子好厉害,没有不会的。他背手身后,淡笑:“来。”
应今稚保持距离,安静跟上。
走在前方的玄衣男人轻声呢喃:“霁儿与娘子境遇相仿,世上已无血脉亲人。”
舒光霁年仅十岁遭此大难,是何等的绝望?独活世上,是幸运,也是诅咒。他还有求生的意志吗?多年后回首,他会不会宁愿在今夜和亲人一起走,起码不再孤单。
应今稚进门洗手,映在屏风的影子窈窕:“如果死了,再无人记得他们。”亲人的容貌,声音,所做过的事,说的话,留在活下来的人回忆里。
“所言极是。”彦绥温润如玉,擦肩而过的保证,“娘子放心有我,不会辜负岳父岳母的在天之灵。”
不要脸。
捧在心尖的独生女儿遭此迫害,应今稚的爹娘要还在,保证把彦绥的头打掉。此人恶贯满盈,还乐于往人心口上扎刀子。
“师父,师娘!”彦绥手足无措,看到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