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

算是默认。

楚音喃喃道：“有用的东西都不会是贵的，只有那些没用的东西才很贵。比如水和食物都不贵，但是字画金银玉石就会很贵，因为想要把没用的东西卖出去只有赋予物品情感价值，捆绑人的情感才能合理卖高价，卖货手段而已啦！”

“此时大人送金银玉石我又用不上，这串糖葫芦酸甜可口才是我需要的。既是赔礼，自然要送到心坎上才好。”

楚音舔了舔粘在唇上的糖霜：“推案也是一样，乌鸦引路六童埋路都是大张旗鼓的虚张声势，此案不用往复杂的地方想。”

“凶案的核心是一宗杀人案，一宗有特定群体的杀人案。”楚音笃定道。

“特定群体？”谢珩感到莫名其妙。今天他听到太多他听不懂的词了。

“就是目标的意思！”楚音耐心解释着，她以后说话要把一些名词改改尽量用这个时代的语法。

“男童！”谢珩道：“本官会让人将喜好娈童之风之人清查一遍！”

谢珩这话一出，楚音差点被糖葫芦呛死。

没想到他清冷如玉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泥石流的脑洞。

“谢大人真是....奇才！”楚音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谢珩眸光微沉，总觉得这种夸赞有些怪怪的。

圣女今日为何出现在永安街！”谢珩道。

“本圣女闲来无事，四处逛逛！”楚音嘴角抽了抽，悠闲的散步如此美好的事，非要盘问人。

“四处逛逛，圣女真是好雅兴！”谢珩狭眸看了一眼楚音。

楚音自然听出谢珩的阴阳怪气：“永安街逛不得？”

“起码活人不会去！”

楚音含着一颗糖葫芦仰头疑惑望向谢珩：“为何？”

“十年前我朝兴修水利，拓路利民。此举致国库空虚百姓赋税加重，百姓们吃不饱便想出家混口斋饭。可吃不起饭的人太多寺庙装不下，是以民间和尚与日俱增。一些鬼神传言开始广为流传。”

“盛传永安街被幽冥下了诅咒，被幽冥选中的人最终都会死在永安街上。流言一经传开，每月永安街上都有杀人案。即使是街边野狗偷了肉铺的骨头，百姓也会认为是幽冥出没不敢声张。”

“世上怎会有鬼神，官府没有辟谣？”楚音问。

“官府自然派人镇压流言，圣女也知官府越是镇压，百姓更加坚信官府是在掩盖真相，谣言是真的从而传得更广。永安街已成百姓心中的地狱，若不是年关客商繁多街市拥挤，不得不经过永安街是没有人敢去永安街的。”谢珩语气越来越轻。

“唔...我整日幽闭浮云楼，确实不知。”楚音道。书里也没写这个细节。

等等！谢珩是个寡淡的性子，怎会突然对她说那么多？

谢珩果然停下脚步，目光沉沉看向楚音冷寒道：“圣女说自己整日幽闭在浮云楼，谢某观圣女推案颇有手段不像幽闭之人，圣女偷跑出浮云楼究竟欲意何为？”

她确实是偷跑出门的，大奉圣女出行需有十二名天使随从。

但她今日要与他相遇，带着那么多人还相遇个锤子。

作为大奉第一吉祥物，谢珩虽不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她要攻略谢珩啊！就不能让谢珩对她有提防之心，这样会无法完成任务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楚音内心有十万只土拨鼠在叫。

谢珩，你这只狐狸！！！看来只好豁出去了！！！

“我平日敬仰大人威名，今日跑出去只是想见大人一面。不知道怎么的跑到永安街去了，我也是运气好竟阴差阳错遇到了大人。”楚音说得情真意切。

“我圣族百年大族，有些秘法传承并不稀奇！”卖乖之后又恰到好处的卖关子。

谢珩凤眸微狭，继续往前走。

谢珩对楚音疑惑未消，只是他对楚音的质疑也没有其他立足点支撑。大奉圣女这个身份起码是让人可信的。

街边灯火越来越暗。街道萧瑟，寒风呼啸而过。

巍峨古朴的浮云楼屹立在前方，重楼飞阁，锦灯流彩。

“谢某就送到这，若是谢某亲自送圣女进浮云楼，对圣女声名有损！”谢珩负手而立站在原地。

楚音一抬眸，便对上谢珩冰海般冷冽的眼。

此前短暂的温和仿佛只是楚音的幻觉，终究是未来的反派，怎么又可能真的是白莲一朵。

“嗯，多谢大人相送！”楚音颔首道。

“圣女已收到谢某的赔礼，谢某与圣女两清了！”谢珩沉声道。

这是，在划清界限！

楚音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将竹签塞到谢珩点头：“糖葫芦很好吃，多谢大人！”

说完朝浮云楼迈步走去，在谢珩看不到的光影里，莞尔一笑。

两清吗？人与人之间，若有相绊必然还会有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