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殿下补补身子。”
“是。”
婢子颔首应道,箫颦惶恐颔首,急忙婉拒道:
“母后,这不妥......”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颦颦收着。”
她按按箫颦的手含笑道,随即便领着人一路掠过珠帘走入内殿。
沉香清雅,带了一丝雨后蔷薇的暗香隐隐萦绕鼻尖,箫颦垂眸跟在其后只待明皇后落座时才乖巧地候在旁侧静候。
“颦颦坐。”
明皇后道,竟还格外关切地叫人上好了茶点,箫颦受宠若惊地小声应下,只是还未待坐稳时便见身侧之人又满目笑意地瞧着她。
晶莹透亮的玛瑙玉坠自凤尾垂下,红艳似血,灼热似阳,箫颦垂目不愿与其对视,生怕了一不留神便被那那光华之物夺取了神魂。
“这次的事情着实是苦了你来,母后原是想着等你回来好好为你接风洗尘,可却不想.....”
明皇后甚是无奈地叹道,转而又是满面愧疚地握上了箫颦的手,目光恳切:
“颦颦,不怪母后吧?”
箫颦浅笑,颔首说:
“儿臣不敢。”
“是真不敢?”
明皇后又问,笑意依旧,和煦而慈爱。
“在母后面前颦颦毋需这般拘束,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她转身道,神态从容,举止优雅,抬指捻起一块糕饼说着便递到了箫颦面前。
箫颦赶忙抬手去接,可却在垂眸之间唇角却挂上了一抹霜寒。
“儿臣,惶恐。”
她抿唇道,很是局促地皱了皱眉说: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实是那刑狱苦寒,儿臣实在是熬不住了。”
箫颦说得哽咽,一汪泪水亦是适时蓄在眼眶好不可怜。
“儿臣一想到惨死于那刑狱之中的兄长,便觉恶寒不已,生怕下一刻,那身死之人便是儿臣了。”
她道得凄惨无比,眼泪更是扑梭梭地往下掉,满面惊惧的样子似是什么都不顾了般似哀似求地看着明皇后。
而明皇后却是蓦得冷了眉眼,毫无防备地地喝一声:
“大胆!”
骤然,室内皆安,自知不慎说错了话的箫颦更是不敢犹豫地伏跪在地,双臂微颤地低声道:
“母后息怒,儿臣失言。”
“你可知你方才在道何?那可是谋反罪人,你身为皇室中人,怎可随意唤那反贼为兄?”
明皇后冷生道,挂起一抹冷笑瞧着面前人的发顶说:
“况且,你先前不是跟母后说过,那种庸才,落得下场是他活该吗?今日怎地又同情起来了?”
箫颦咬唇,一颗冷汗适时自额间落下,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而沉下心神说:
“儿臣失言,但决不敢欺瞒母后,正如先前所言,血浓于水,儿臣非是无心之人,且......”
“且?”
明皇后挑眉,伏下身子静候着她的下文。
“且,儿臣以为,箫元稷虽是庸才却不至于谋反,是司礼监,是东厂他们,是他们......”
“住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明皇后打断道,可那神态悠然,倒一丝不像是真的动了气。
箫颦见状即刻稽首,诚惶诚恐地动了动喉说:
“司礼监与东厂盘踞前朝后宫多年,狼狈为奸,其手上过过的冤案更是不计其数,不光是废皇子一事还有此次赈灾,猖獗如斯,全然没将母后与太子放在眼里。”
蓦得,她抬起眼眸,那原本怯懦而无辜的目光骤而生变,化作了一缕缕浓重恨意浮于面上。
明皇后见状浅笑,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这才低垂了眸子说:
“你这话,说得忒大胆了。”
她悠悠然地轻哼一声,似是在与箫颦玩笑般地放下杯盏道:
“可找你所说,又当如何啊?”
“儿臣以为,东厂之所以跋扈,是为掌有拘捕,刑讯,监察指责,又可随意调动锦衣卫这才有那底气肆意妄为。”
箫颦直了身子,原本黯淡的目光中倏闪了一丝锐芒:
“且其掌印太监又乃司礼监秉笔兼任,而司礼监又任批红之责,前朝文武皆有所布局,这才有得今日之势力敢与内阁褚臣所抗衡。”
明皇后点头,甚是满意地瞧着面前的箫颦,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丝帕,她沉吟片刻继而又亲自起身将箫颦从地上扶了起来。
“地上冷,莫要总是跪着,这是颦颦最爱的桂花糕,母后方叫人做得,尝尝再说吧。”
她指尖微翘,点着一侧如白玉细腻的瓷盘送到了箫颦面前。
箫颦眼眸不自然地顿了顿,瞧着那飘香流金的桂花糕心绪微沉。
“多谢母后体恤,儿臣确实念了这小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