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儿,得知原来她俩都在跟各自的情郎谈得热火朝天!俩人调侃我是''万年铁树不开花…”她把娃娃摁在胸膛,“要不要问问哥哥…还是不了,哥哥是棵千万年的老铁树,别说谈情说爱,他根本不待见任何外人!就连你,一个没心跳的小玩具,也是央他好久,他才同意你留下呢。”
她的呼吸声渐趋平稳,“爱一个人,到底是何种滋味。”
最后一句话,朦朦胧胧的,可席憬听见了。“等从哥哥身边逃走再说。”
果然,今夜他的疯狂行径到底还是吓到她了。别说是她,就连他自个儿都被那种不顾一切的疯劲惊得不可置信。席憬退到廊下,神情端凝。
忽有一道身影在夜里飘了飘。慢慢的,那身影不再晃动,窝在复廊的漏窗后,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盯席憬。席憬渐渐看清了,漏窗后面是他的母亲万夫人。母亲偷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这竟是他心里最强烈的想法。
隔着一层厚重的雨幕,席憬看不清万夫人的神情,万夫人却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本是来这里给他庆生,临近小院,却被侍卫死死拦住。万夫人端起贵妇架子,好容易才挤到院里,谁知才刚凑近,竞瞥见惊骇世俗的一幕!
妙辞的袴裤褪到脚弯,两条细白的腿在半空晃,中间夹着一个脑袋。
姑娘止不住的哭声,渣斗里的手帕,废掉的褥子,种种迹象都指向万夫人最怕的那件事一-不伦!席家祖宗有夺臣妻的、有姑侄叔嫂交好的、有甥舅异辈婚的……代代不伦,到了席憬这辈,竟是兄妹僭越!莫非这就是报应,世代都要经受世人的白眼唾弃,活在悖离纲常的世情里!
万夫人扶着被雨渍湿的墙,心里喘不上气。镇国公席凭安踱到万夫人身旁,“小孩子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你我何必多管。”
他温帕,擦拭万夫人冒汗的额角,却被她推开。“你总是如此,不管不问,歹事都让我做,自个儿倒爱充当马后炮,当过时的烂好人。“在她冷酷的话语背后,是一个女人积攒多年的缠绵的怨恨。
“你们说我是恶人,可只有我明白,一个女人被扣上不伦′的脏帽后,要过得有多低微谨慎,才能避开一些莫须有的非议。"万夫人面色阴冷,“为了′爱'',不顾世俗的看法,硬要逾越,结果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席凭安眼神讶异,“吉贞,你是在后悔与我成婚吗?”万吉贞,当年那个开朗活泼的姑娘,如今居然在否定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爱。
席凭安摁住她的肩膀,清瘦的眉轰然颤动,“孩子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怎能因孩子而否认你我曾为相爱做出的努力!”
万夫人拍掉他的手,脸部肌肉分毫未动。
“舅舅,爱是最无用的东西!到了半只脚都已踏进棺材的年纪,就不要整天把''爱''挂在嘴边了!数数府里的进账,想想孩子的婚事,算算明年清明要给谁祭坟,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席凭安勾起一抹绝望的笑,“你说得对,外甥女。我们只剩一地鸡毛。”
在万夫人走远前,席凭安蓦地出声:“倘若孩子当真要逾越,我必然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不要小瞧女人的决心。"万夫人冷哼,“义母到底还占个′母''字,母亲天然比父兄更得女儿的欢心。”大大
天蒙蒙亮时,妙辞被万夫人喊去。
“三日后是密云太妃的寿诞日。密云太妃已是古稀高岁,因寿诞与菩萨成道是同一日,被传是菩萨降世,故而寿诞向来声势浩大,颇为隆盛。”
万夫人递给妙辞一张请帖,“从前你身骨弱,不好去那种大场合。如今既已及笄,身无大病,自然没有不赴宴的道理。何况这一次,太妃直言要你到场祝寿。”密云太妃是已故先密云郡王的母亲,先郡王与妙辞的生父是袍泽兄弟,当年一起战死沙场。后官家嘉赏先郡王英勇,特泽先郡王长子承袭爵位,是乃现如今的密云郡王。而如今的密云郡王,又是席憬读书时的同窗好友。就连密云太妃,也都是当年为妙辞爹娘保下大媒的那位贵人。妙辞理了遍关系,看来无论是为秦家,还是为席家,这次寿诞她必去不可。
妙辞打开请帖,飞快扫了眼。她是女眷位的最后一名,名字后面紧挨着男宾客的第一位:誉王弥慎。这自然是密云太妃的意思。密云太妃没别的爱好,只一个:爱做媒。太妃疼爱像妙辞与誉王这类寄人篱下的乖巧孩子,听闻坊间俩人闹出暧昧的风声,自然要趁此机遇,好好过一过媒婆瘾。
席憬最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相看宴后,一夜之间,坊间传遍妙辞与誉王的花边八卦。万夫人猜到这是誉王在暗中作梗,但那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万夫人知道她猜中了妙辞的心思。妙辞果然愿意把这次寿诞当作一个远离席憬,亲近誉王的好时机。请帖上面并没有席憬的名字,妙辞因问:“义兄不出席吗?”
万夫人“哼哧哼哧"地刮起茶沫子,“太妃寿诞有个规矩:带刀武将不得入内,不让身上的血气冲撞菩萨。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