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试试看

六月的最后一天，金照海租了两年多的房子到期。

他准备把东西都搬到新租的学区房里。

离开公寓后，金照海给徐常山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昨天徐常山自告奋勇要去帮忙，想着东西不多，金照海就答应了。

到了两人约定的位置，金照海将车缓慢驶向最右边的车道。

徐常山戴着帽子，手里捧了杯咖啡，站在马路牙子旁边喝边等。

金照海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上车。”

徐常山比了个“ok”的手势，低头猛吸咖啡。然后他小跑着将空纸杯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真正站在金照海家门前时，徐常山不禁有些紧张。大家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这个“家”更多的含义应该是家人。

但对于金照海，徐常山觉得门里面的空间就是他的港湾。就像上锁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最真实的金照海。

金照海打开门，房子内部很整洁，除了家具地板上不可避免地覆上了一层灰。

“你去沙发上坐着玩吧。东西也不多，我自己就能收拾完。”

“那怎么行！我就是来帮忙的啊。”

徐常山弯腰换了拖鞋，将整个房子布局尽收眼底。

估计是一室一厅，有厨房卫浴。整体面积算小，但因为没有什么零碎物品，反而显得比较空旷。

徐常山的视线落在电视柜旁的书架上。

上层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书，中间是些有关高考的教辅资料，最底下放着一个大收纳盒。

“我帮你整理书架？其他地方就你自己来，这样很快就完成了。”徐常山提议。

金照海想了想，“好，辛苦了。”

徐常山一边拿起带来的纸板，将它们叠成纸箱，一边催促：“我又没干什么，好了你快点去忙。”

金照海含笑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第一层的书徐常山不感兴趣，他一个学跳舞的看到这些大部头就头大。

不用管那么多，直接全部装箱。

到了第二层的教辅资料，徐常山有些疑惑。他记得金照海成绩很好，优等生也要看辅导书吗？

徐常山随手翻开一本物理，瞪大眼睛——

书上几乎都是空白，只有那些一看就巨难的压轴题旁边用红笔做了如何作答的标注。

旁边贴的便利贴上还有另一种解法。

“真的是学霸啊，服了……”

徐常山想到中学时每学期开学自己也会买一堆参考书，到了期末几乎也是空白。四舍五入他也是学霸。

其实他是懒得写，而且写不来。

买书只是他的心理安慰剂，买了=做了=会了。付钱那一瞬间是他斗志最满的时候，然后书拿回家就开始吃灰。

“你怎么了？”金照海从卧室探出头，不知道徐常山为什么挎着脸，不过挺好笑的。

他看到徐常山手上的教辅，解释道：“那个是做家教的时候，用来给学生找题的。”

“蛤？那你以前读书的时候用不用？”

金照海挠挠头，觉得这个问题很神奇。

“没这个必要吧？听老师上课讲不就都会了吗？”

徐常山想吐血。他心酸地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体会不到题全会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撅起嘴，准备让这些参考书通通眼不见为净。

“哎等一下。”金照海制止徐常山的动作，“这些书单独放，等会儿放到门卫处。有需要的人会自己拿。”

“你不要啦？”

“嗯，反正也不做家教了。”

“哦。”徐常山决定最后再来放这些教辅书。

他蹲下把最下面一层的收纳盒抱出来，立刻被上面厚厚的灰尘呛得连打几个喷嚏。

“你多久没动过这玩意儿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吧？”金照海不确定道。

徐常山无语了，“……那我可以打开吗？”

“嗯，我记得应该是些光盘和照片之类的。”

徐常山掀开盒盖，最上面一层果然放着相册。他干脆坐下，拿起其中比较薄的一本。

“这是你父母和哥哥吗？”徐常山指着第一张照片，上面有“百天纪念”的字样。

“不是。那是我的姨妈姨爹，这个小男孩是向霖。”

“哦。”徐常山点点头，又往后翻了几页。相片里的金照海渐渐长大，合照却全是和他姨妈一家。

“你怎么……”徐常山有些迟疑。

金照海仿佛看穿他想问什么，轻描淡写道：“我没有跟父母的合照。”

“啊……”徐常山咬住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随机抽出一张写着“三周岁留念”的照片，不管不顾地塞给金照海，“showcase的时候放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