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皇帝重病
“这是我刚嫁到侯府的时候,阿钧他祖母传给我的,意义非凡。现在我也像她一样,传给你。
就是样式有些老气了,不适合你个小姑娘家家,等再过几日,娘再给你添些时兴的。”
郑子佩被她暖和的手掌轻轻拍着,缓缓眨了眨眼,乖巧应了:“谢谢娘。”
敬完茶,郑子佩又和二公子见了礼。
晏临章虽然才十三岁,但十分恭顺恪礼,读书也认真,文武都还不错。晏崇钧已经计划着,等他再长两岁,就送他进禁军当差历练。
广陵侯府的人口十分简单,老侯爷不曾纳妾,只娶了一位夫人,生了两个儿子。等和其他几房分家后,偌大的侯府就更加清净,倒是也少了许多是非。
“那些亲戚,以后慢慢走动,你就都知道了,现下先不急。”
半天熟悉下来,郑子佩竟然生出一种“我竟这般清闲”的讶异心情。
“那……咱们刚成亲,那些和侯府人情往来的人家,不会又上门拜帖,不需要我走动吗?”
“有是有的,但更不急了。”晏崇钧道,“我爹娘最烦那些虚情假意的面子交易,来往的都是真正好交情的,你也不用紧张,到时候就跟和家里人说话一样。他们也不会为难你,顶多就是打趣罢了。”
“况且,这些都是次要的,咱们安生过日子才要紧。即便有什么,还有娘出面呢,你跟着她就好。”
“……”
轻松过了头了。
原本已经认真研习“侯夫人每日三两事”的郑子佩,表情微微茫然。
人家都是嫁了人后,就格外忙碌奔波,立起身来,她这怎么反过来了?
感觉比自己小时候,天天抱着算盘算账的日子还悠闲?
不等她再想,已经被晏崇钧拉着,优哉游哉地逛起了侯府。
而之后的漫长婚假,也让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一个误解。
新婚那一晚,小侯爷温柔款款,虽然爱意缠绵,但确实没闹她多久,就抱着她睡了。原本以为是因为,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许久,自然不似一般人那样耽溺此事不懂节制。
谁知之后连续数夜,几乎让郑子佩每每爬不起来。
又是一晚良辰好景,晏崇钧听着她带着泣音的缠问,拨了拨她汗湿的头发,抱得更紧,好笑道:
“正期那日,白天你被折腾了许久,饭也没能好好吃,第二天还得见公婆。你嘴上不说,但我岂看不出来你紧张?若这样还折腾你,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且不说“分外体贴”的小侯爷,在之后的漫漫长夜中,如何继续“体贴”新婚妻子,京城的异动并不因为一对小夫妻的伉俪情深,而有所缓和。
绍永十六年三月,翊霞宫修葺完毕,帝大悦,大肆嘉赏了筹备此工程的将作监和工部,又意欲在郭熙台摆宴,为夏贵妃庆生,岂料忽而头痛不止,汗流如雨,吓得朝臣尽是大惊失色。
直到太医署急忙诊治,过了许久,也不见兴庆殿里传来好消息,诸人的心情纷杂各异,十分沉重。
绍永帝已经不年轻了,年幼的时候又饱受管太后戕害,之后又接连受丧子丧妻之痛,大受打击,身体愈发不济。
即便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浮上一个想法。
陛下,是不是快不行了。
如果是这样,那原本几次受皇帝攻讦,让人捏了一把汗的太子,似乎就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下了朝回去没多久,宜王府中,温越便将门窗紧闭。
“奉礼,你师姐还是不同意吗?”
皇帝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若是救不起来,岂不是只能坐等温祈上位?
那戚氏,将会成为第二个谢氏,遮天蔽日。
更不必说温祈此人,何等鼠目寸光,又心胸狭隘,让他继位,他们宜王府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怕就连那个还不会走路的九皇子,温祈都不会放过。
当年谢皇后曾经将手下暗卫留给温越,供他驱驰,经过多年培养后便形成了“奉”、“从”、“承”、“持”、“行”五部。
奉礼是温越的贴身侍从,也是他最信重的心腹。不仅武艺高超,还师从神医解无忧,擅长医术。
“师姐向来随心所欲,行踪不定。”奉礼坦然道,“而且她近来似乎一直在研究某个疑难杂症,意图用西域法子来解,所以往西去了。”
温越一阵头大。
“总之得用尽一切法子,让她及早回京!”
太医署的那些人,向来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写方子开药百般斟酌小心,半点也不敢激进,这种时候能顶什么用?
而且,明明离开磬州之前,绍永帝的身子还算可以,这才多久,就成了这般田地?
温越总觉得,其中有鬼。
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说,皇帝是被美人掏空了身子?以自己对绍永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