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姑爷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若是当事人察觉不到的宠爱,那根本就算不得宠爱。
沈惊游根本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爱用什么,她心里想什么他根本不懂。
他也懒得琢磨她。
都习惯了让她来靠近他,而沈惊游呢?
姜芙蕖望向院中,这一动作间,外头的几个丫鬟下人细微抬头互相对视的动作便落在她眼中。
院子里全都是沈惊游派来看管她的人。
就算被记录成册让沈惊游知道她一天之内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可他有主动为她做事吗?
没有。
一件也没有。
上辈子从没解释,这辈子毫无慰藉。
孩子没了他也只是比上辈子多安慰了一句,那是因为他偶然碰见了她当真被欺负。
后来孩子没了的事就翻篇了。
她流落在外三个月,他接她回府之后提过几次,又翻篇了。
那十盒祛疤膏,祛的不是她的疤痕,是他小公爷作为夫主让妻子流落在外未尽的责任。
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别人和她,全都是沈惊游和顾玉珠的陪衬。
就连昨夜,她提到了顾玉珠,他们这一世关系有所缓解,他也没解释顾玉珠和他到底有没有首尾。
这才是宠爱,让人提也不许,只藏在自己心里,不让人染指。
这么多年夫妻,同她解释一句怎么了呢?
承认了怎么了?
她又不是不让位。
“小姐,花嬷嬷来了,说是要小姐去前厅学规矩。”
阿宝掀帘子捧着一篮子早春鲜花进来,“今日是第一日,花嬷嬷说先让小姐插花练手,等小姐病再好些再学习那些繁琐的礼数。”
“好歹是宫里嬷嬷,别叫白来一趟,封些银子送她吃酒,再包四样新鲜点心给她,便打发了。”
海棠刚抹完一只手的香膏,走到另一边将姜芙蕖支额的手捧着,抠一大块膏体正揉着姜芙蕖手背,这么一听当真不得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又同姑爷闹气了?姑爷话少冷淡,但他是真将小姐放心上。他上次为了拒六公主婚事都病了,小姐是看见的啊。花嬷嬷是宫里老人,等闲请不来。姑爷请人过来也费了功夫,这样不学,姑爷不寒心么?”
姜芙蕖点头,仍未更改主意。
不是顾玉珠,但凭那谢扶桑多好的天仙,人家也看不了一眼。
这不是能请来花嬷嬷吗?上辈子她被人嘲笑多年,他怎么不请?上辈子姜芙蕖可是亲口求着他要请,沈惊游说什么?说她好张扬,喜攀比,让她找个普通嬷嬷教便得了。
呸,呸,呸。
阿宝领了话便利索地将等在前厅用香帕子扇风的花嬷嬷笑脸送走了。
海棠一时无言。
姑爷把小姐放心上,小姐把姑爷放那后花园枯井里。
不仅如此,还在枯井里塞满了招蚊虫鼠蚁的野草,咬的姑爷是动弹不得。
莫不是姑爷房中不行?
海棠猛然惊觉。
是了,早在江南的时候姑爷必吃酒才和小姐亲近,到了公府里,竟是和小姐一次也无。
好个蜡做的物件,当真没用。
皇宫内院长乐宫。
花嬷嬷恭敬跪倒在殿内,一旁博山炉里焚烧着沉水香,莲花般清甜,本让人内心舒爽,此刻花嬷嬷却没心思品鉴,那吓的两股战战,头脚恨不得倒悬。
高位上坐着的宫装少女头上歪戴着一只新晨开放的桃花,粉面雕琢,煞为清丽,但见眉眼间一股子傲气生生拧出眉心一道横纹,破坏了满脸的美感。
这少女腕上戴着一对品相绝佳的白玉镯,凝脂小手握着捣杵研磨着石钵里一团五色香团。
“公主,沉香、麝香、白檀香、青木香、零陵香、白芷、甘松香、藿香、细辛、芎、槟榔、豆蔻各一两,香附子半两,丁香半两。全都齐备,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谢扶桑一边捣着一边比照小宫女手中托着的方子,摇头。
小宫女恭敬退下,一时间殿中只余捣药声。
花嬷嬷脸上豆大汗珠砸在地上,摔成个两半。
她嗫嚅半晌,最后道:“六公主殿下找老嬷嬷来究竟何事,不知老嬷嬷犯了哪些事需要殿下指教?但请殿下讲,老嬷嬷我必当改之。”
谢扶桑扑哧一声笑了,用捣杵敲着石钵,天真问,“嬷嬷,你猜这是什么香?”
花嬷嬷头垂的更低。
谢扶桑径自道:“古人云,咳唾千花酿,肌肤白和香。这十香丸制成,每日加蜂蜜抹于脸上,能使肌肤白嫩细腻,身上百处不香。虽用费颇有些奢靡,但本宫所用之物,贱的瞧不上,只该这等好东西才能入本宫眼里。”
花嬷嬷不敢搭话。
谢扶桑变了脸色,“罢了,本宫不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