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8
沈云发鬓散乱,衣不蔽体的窝在大床上,活脱脱一副被凌辱的模样;可她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豹子,母子俩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曾老汉赤裸着两条光滑滑的大腿,正拦腰坐在倒地不起的曾妈妈的身上;曾妈妈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用尖锐又沙哑的声音,操着晦涩难懂的方言怒骂着曾老汉,而曾老汉手里则举着一把尖锐的剪刀,正准备朝着曾妈妈的面部扎去……
赵飞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这时,从旁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满头满脸是血的人……
赵飞白看得分明,那就是虎生!
只见虎生奋力夺过曾老汉手里的剪子,顺手就往桌子上一扔!可狂躁中的曾老汉似乎非常生气,剪子一被夺走,他立刻伸出了两只枯枝似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曾妈妈的脖子!
赵飞白怒喝了一声,“你疯啦?快住手!!!”
他连忙从窗户下跑进了沈云的房间。
可赵飞白刚刚才跑进房间,就看到虎生的两只手已经抄住了曾老汉的腋下,再用力往上一提,像扔破抹布一样把曾老汉往墙角一扔……
曾老汉的头撞在了墙壁上,“咚”的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声音;而他的肩膀正好撞在了桌腿那儿,令整张木桌也发出了一声音粗嘎难听的移动声音。
虎生先前从曾老汉手里夺下来的那把剪刀,被他顺手扔在了木桌上;而曾老汉的肩膀撞击到木桌的桌脚之后,那把剪刀也随着木桌的移动,往边沿滑去……
“嗖!”
那剪刀刀刃朝下,直接戳进了曾老汉的眼窝子!!!
曾老汉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跟着就抽搐了起来……
渐渐的,他不动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时光牢牢地凝固住了。
曾妈妈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虎生则爬到了大床边上,伸出双臂把妻子和儿子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除了沈云和小豹子隐忍着的细微哭声以外,卧室里异常安静。
但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曾老汉的身上。
可眼前的这一切,却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傻站在门口的赵飞白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虎生,快看看老头还有没有气,”他急忙说道,“曾妈妈,你,你先帮阿云把衣服穿好……”
赵飞白的话,似乎惊醒了呆滞中的曾妈妈和虎生,乱了阵脚的两人开始按照赵飞白的吩咐分头行事起来。
“他,他死了!”虎生将手探向曾老汉的鼻端,静默了一会儿以后,惊惶失措地叫喊了起来。
闻言,沈云顿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又惊恐的尖叫声!
曾妈妈则脚一软就滑倒在地,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曾老汉的身边;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在曾老汉的鼻子下探了探气,又俯下身子听了听曾老汉的胸膛处。
曾妈妈表情呆滞,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他死了,真的死了!”曾妈妈六神无主地说道。
她又看了曾老汉一眼,突然站起身,死命地拉起了虎生,拼命地把他往外推,“你走!快走……马上就走……到时候警察来了,我就说,是我打死了老头儿……等风声过去以后,阿云再带着小豹子去找你……快走,走啊!”
极度震惊的虎生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根本不会思考,被母亲这么一推搡,他连想都没想,拔腿就朝院子外头跑去……
赵飞白连忙阻止,“虎生!虎生你快回来……躲不是办法!你躲了这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吗?再说了,你这本来就属于正当防卫,不是恶意杀人啊……”
虎生脚步一滞,可秒钟之后,他仍然疾步走出了院子。
赵飞白心知不妙,急忙追了上去想要阻止他。
曾妈妈却死命地拽住了赵飞白的胳膊,大哭道,“不行!万一虎生去坐牢怎么办?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儿子进监狱!本来是老头死有辜……他趁着我和虎生不在就来欺辱阿云,也不顾小豹子就在旁边……这种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过份!我,我就恨当时怎么不是我下的手!我年纪一把了,死在监狱里都不要紧,可是……如果虎生坐了牢,阿云和小豹子以后怎么办?”
赵飞白一时语噎。
他也算是见识广闻之人了,但这斗殴致人死亡的场面还是头一回遇到……是以他虽然觉得虎生就这样逃走非常的不妥,但曾妈妈的担心又何尝不是拳拳慈母心呢?
半晌,赵飞白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句,“曾妈妈,还是报警吧……你快打电话给虎生,让他回来自首,我会帮他作证的……”
曾妈妈像疯了似的大吼道,“不!!!不可以报警……杀人是要偿命的,万一虎生被判了死刑,阿云和小豹子怎么办?我,我年纪大了,守不了他们几年了!是老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