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前夕(中)
了这样一句话。
“据悉,格林格拉斯夫人此前一直在其他药店购买这种魔药材料,这是她第一次向弗莱奇先生采购,没想到就收到了劣质产品……”
也就是说,母亲之前也在使用这种药材,一直在她的身上使用……但阿斯托利亚不记得自己还长期服用过什么药,就算是偷偷下的也不至于能藏这么久,况且在学校,达芙妮不可能每次都找到寝室无人的机会。那只可能是她手中的这杯、自己每天服用的药剂——“比尔博药到病除”,这拗口的名字的确有可能有一个“布洛尔汁”这种简称。
就是这样吗?达芙妮第一次去药店,确实是为她买这种药剂,她那时已经看到了报纸上弗莱奇被捕的消息,知道自己的药变质了,之后也通知了母亲;而且店内存货短缺,母亲的确有可能让她再通过其他渠道去要。但是说母亲让姐姐费尽心机潜入寝室下药,只是关心她的健康,怎么想都很荒谬,况且这学期她喝了几个月的假药,身体也没出什么问题呀……
“托里,你还好吗?”
阿斯托利亚差点把吃到一半的面包吐出来;达芙妮就站在她的旁边。“唔,我好啊,有什么不好……”
达芙妮的手搭在妹妹的头上,阿斯托利亚本能地一偏,躲过了姐姐的接触;达芙妮尴尬的笑了笑。
“记得把药喝了——我看你最近的药不够了,下回再带给你点新的。”
在姐姐的注视下,阿斯托利亚只能举起杯子,将那格外苦涩的液体倒进自己的嘴里——就在茶杯见底的一刹那,她明白了那令她胆颤的答案。
“我先走啦,托里。”
“好的,姐姐。”
望着达芙妮的背影,阿斯托利亚一动不动地呆呆坐着。她之前绝非毫无问题,那一切记忆的错乱与恐怖的噩梦,全部都是在那段时间产生的;而在第二个项目进行的那天,也就是姐姐潜入宿舍下药之后,这些怪事似乎又瞬间消失了。这杯药的变质失效,不管是药剂本身还是里面添加的某种药材,也许就是这一切的源头。
阿斯托利亚不受控制地继续想下去。如果她的想法没错,那么她在那几个月反而是处于没有药效的“正常状态”,就在这段时间,她质疑一段自己不愿谈起的记忆的真实性,被一段与摄魂怪下的幻象相同的噩梦缠住——在金妮的那本书上,摄魂怪会呈现本原的恐惧。尽管弗利维教授否决了遗忘咒的可能性,但他很有可能不知道这种难以买到的魔药的作用。
这是一段金妮都得叫好的“逻辑”推理,但阿斯托利亚只感觉到了慌乱:她维持健康的药剂有可能是掩盖记忆的帮凶,而她挚爱的姐姐和母亲,可能是篡改她过去的凶手。也许达芙妮是被母亲逼迫着这么做的,这也能解释她们之间冷淡的关系,以及姐姐长期的冷漠与对自己的隔绝——她之前忧虑的所有谜团以这样一种可怕的猜测联系起来了。
这是阿斯托利亚的第一次,在周六上午取消了与金妮的会面——由于她的声音不太稳定,她向卢娜说完要传的话就立刻转头走出了礼堂。她没有心情去见金妮了,尤其是她知道金妮会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然后强烈要求帮她——但阿斯托利亚现在只想把这件事藏得越深越好。
她整个上午都待在宿舍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种可能,但这样只是越理越乱而已。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直接去找姐姐把一切挑明了——但她知道以达芙妮的性格,如果她没有具体的证据,大概就只会说“别乱想了”之类的话。
况且,理性告诉她,还有很多的细节她不了解,比如她在猜测以外,其实对母亲采购的“布洛尔汁”的全称一无所知——它有可能就是“比尔博”药剂本身的别名,也可能是额外的添加物,但她无法肯定,这样的话,她也无法查阅证实它有掩盖记忆的作用。她把之前的那期《预言家日报》翻了出来,这次换成了封面的波特被她颤抖的手划破;但这里也没有写弗莱奇倒卖的具体是哪些药材。最后,她累得大汗淋漓,垮倒在地上,报纸扔在她的脚边。
“利亚……”
凯瑟琳这时走了过来,阿斯托利亚甚至都没有发现她还在房间里;她想挥手告诉对方自己没事,但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好任由戴眼镜的姑娘挨着她坐下,右手握住她的左手。
“能告诉我——呃,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能……”阿斯托利亚几乎是下意识的摇摇头;她不愿意表现得这么不友好,但她确实没有想过让凯瑟琳了解这种事情。
凯瑟琳有些失落地扭过头去;可能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捡起了地上的报纸读了读。“这都是快一个月前的报纸了……你在找什么呀?”
阿斯托利亚被这句话点醒了,她用被汗水浸湿的右手把报纸拿了过去;其实不用看具体日期,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波特被大家嘲讽的那一天。
她只是刚刚太慌张了,完全没有想到……达芙妮第一次去万斯魔药公司时,这张报纸还没有登出来,她还不知道药变质的事,所以至少那天她的奇怪举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