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入局
“忘言,不过是我激了他一句,你别多想。”江忘忧当先起身抚慰了一句。
岳明阳倒也识趣,立刻起身赔礼:“江姑娘,是我冒犯了,冲撞了姑娘,我向你赔罪。”
江忘言瞪了三人一眼,转身就走,显见是气急了。
“言妹怕是伤了心,才失了礼数,还请二位不要介怀。”江忘忧一脸忧心忡忡。
两人当然不介意,岳明阳怕忘忧着恼,赔了好一会不是。
“不若明日,我再郑重向江姑娘请罪?”
“岳兄言重,也不可太过娇惯她。”忘忧想着,今日若是回来得早,便主动过去看看,忘言方才看着是当真伤了心。
“还有些时辰,做点什么散心?”木有栖心知他素来心疼弟弟妹妹,便想岔开话题。
“我同岳兄下一局吧。”江忘忧想静静心,等会还不知是如何情形,他心里已经乱了。
他们就用了那日关珀璧和江忘眠的棋盘,岳明阳上次虽自谦他棋艺不佳,下了一会二人倒是不相上下。
木有栖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偷偷看忘忧,感觉他心思未必在棋盘上,也不知是妹妹的事更让他烦心,还是他这一桩。这何美华的意图,着实令人猜不透。
想了不片刻,他便没了思路,眼前的人儿实在太好看了些,既俊逸又静雅,英气中又透着温润,便是方才怒气冲冲的江忘言,也根本比不上一二。
江忘忧在等岳明阳落子,稍微抬起眼睑看了木有栖一眼,不明白他作何一直看着自己,可是在思虑那何美华之事?
木有栖眼见他眼睫轻轻扬起,璀璨的眸子看过来,下意识冲着他傻笑了一下。
江忘忧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回过神又继续下棋去了。
木有栖慢慢涨红了脸,努力压下了。他这真是吃了心了,赶紧定了定心神,起来四处走动,看了看外面时辰。
这一局下完,时间差不多,两人也都乏了。三人一同出了门,同行去别苑,探望萧如风,顺便应约。
陈耀听说江忘忧当日便来看望萧如风,顿时火起。这萧如风不过是安庆阁的普通弟子,又是在路上自己不慎受伤的,如何江家竟如此看重?
陈津摇摇头,倒说起了他午后所见:“许不是冲着萧公子来的,我瞧见何家姑娘给江兄递了纸条。”
闻听此言,陈耀惊讶中带着几分好事:“你自然不会看错,这江公子和何姑娘莫不是还有些‘交情’?”
“兄长总爱探听这些,且不说何家曾与父亲谈及联姻一事,这毕竟是金陵江家的地头,你莫要再惹事。”陈津没想到好不容易安生几日,哥哥又不安分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陈耀想起何素何阁主的确曾有此意,他只有一个独女,安庆阁又无人堪用,便想招个显赫的女婿,承继门派,传承香火。他家有两个儿子,他与弟弟素来不和,父亲也有意要分开他们,所以此前才想与吴家结亲。
这一下子,能看了江忘忧和自家弟弟二人的热闹和笑话,他如何不肯尽尽力?
亥时一到,江忘忧便去敲了何美华房门,如此深夜,他私入女子闺房,便是在金陵,也仍是不妥。
“江公子请进。”何美华蹲在小香炉边,听到敲门声就点燃了熏香。
江忘忧入得门去,便觉气味有异,他立刻放缓了呼吸。虽然戒备,但女子闺房,喷香熏香都很寻常,他也不至于如此草木皆兵。
“江公子请坐,喝茶。”何美华起身招呼后,便在条桌边坐下。
既是来听人说话,总不好完全不给面子,江忘忧如言坐在女子对面,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他应是百毒不侵,不至于有生命之忧。
“何姑娘,究竟有何话,约我私下来说?”
窗外,陈耀以指点开两处眼洞,往里窥探进去。他本可只偷听,但他盼着有那不堪之事,只听如何尽兴?
“我若说莫公子如今还活着,江公子可信?”何美华倒没有东拉西扯,开口便说了这一句。
江忘忧眉头微蹙:“何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外面的陈耀很是吃惊,即便没报名字,当着江忘忧提莫公子,还能是谁?
“我知莫公子不是坏人,江公子与他交情笃深,恐不欲见他遇险,便想提前知会你此事。”
听她此言不似作假,想起她在虎口时曾对莫兄起意,江忘忧便信了几分。
“那何姑娘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若我没料错,他就在这金陵城中。”
江忘忧说了这少许话,察觉出不对来,他心跳加快,浑身有些发热。看对面的人面色泛红,人也昏昏沉沉一般,他暗叫不妙。
“谢何姑娘相告。”他不欲多说,听起来萧如风并未告诉他莫无妄现在的身份。
江忘忧站起身便有些神思不属,他晃了两下,看看后头的正门,怕是这样出去不妥。好在这是他自家的别苑,他到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