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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快放开我,我有事跟师叔说。他们骗了一个女孩子去树林里,里面很危险,快!”莫无妄急得语无伦次,却冲不开表哥点的穴,满心狂躁。
“你是什么身份,别人世家公子小姐之间的恩怨情仇,轮得到你来管?”表哥二话不说又点了他哑穴,丢下他离开了房间。
莫无妄素来折腾爱惹事,估计表哥只说了找回了他,师叔根本没来看他。莫无妄又急又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终于在三更之后冲开了穴道,吐出一口强行冲穴的淤血。
这么晚他不好去打扰师叔,又怕师叔不信他,表哥又从旁阻挠,先撒开脚丫子往树林边跑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举着火把寻人的江湖人士,他不敢问,只默默认定了是那姑娘还没回来。他跑到林边叫了两声姑娘,最后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来路,打定主意转身一头扎进了林中。
莫无妄睁开眼,早已能把记忆中的人对上号,而且还知道了他究竟对江忘忧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偷窥洗澡、误认性别、调戏未果……
虽说他其实啥也没看见,毕竟隔着屏风;不过把江忘忧当作女孩子还说出那种可耻的话,莫无妄抬手捂住额头。
江忘忧昨晚没有拔剑杀他,会不会只是顾念他的救命之恩?白天再见到,会不会立刻给他几剑?
这好像是他应得的,莫无妄倒也不觉得自己无辜。
“看来他当年平安出来了。”如释重负说完这句,莫无妄翻身下了床。
莫无妄难得这么早起来,磨磨蹭蹭还是往江忘忧院子走去,至少欠他一句道歉,当年无故害他身陷险境。
刚靠近门洞,他就听到那边有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练剑,这有违常理,莫无妄停下收敛气息戒备起来。
“…既然二叔说过了,段叔叔何必又来……”
莫无妄听清后放了心,只是不明白江忘忧为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确定不是他听漏了字词。
“你叔叔说的是他的意思,我还是想确认下你的心意。”段衍言辞恳切。
“我…在家中已聊过,我也是……”
莫无妄这下明白江忘忧为何这个态度了,长辈亲自来过问他的婚事,这人脸皮不厚怕是顶不住了。看来昨天船上的事已经传开,江家意欲和关家结亲,触动了这位段家的主事人。
段衍叹了口气:“我知敏如刁蛮任性,原也配不上你,不愿让她高攀。只是当初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时,我和你父亲便说过这件事,如今……也罢,还是要看你的意愿。不过忘忧尚且年幼,婚事不着急,不如暂缓,等你拿定主意再说不迟。”
“段叔叔……好。”江忘忧停顿半天艰难答应了。
莫无妄知道他的心思,他这位叔叔待他很亲又与他父亲约定在先,让他强拒实在很难。只可怜那关姑娘,怕是还不晓得她还要悬着心多等几年。
“你还有客,我先走了,这事不必对你叔叔说。”
听到段衍走远,莫无妄才转过去露面:“抱歉。”
江忘忧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否是为了刚才偷听在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来……”莫无妄自己卡壳了半晌,才甩了自己一巴掌冷静下来,“对不起。”
江忘忧看他闹了一阵,还自己打自己,眨眨眼只说:“无妨。我要练剑,要练手吗?”
“我…看着行吗?”莫无妄感觉他应该懂了自己的意思,可他并没打算练功,也不想跟他过招。
江忘忧点点头,回归了自己的日常。莫无妄一溜烟扶着栏柱转了一圈,跳上廊边横栏蹲上边看了会。
练完剑,早饭恰好送来,这次两人一起用了餐,饭后又是早课打坐。
莫无妄这次坐桌边托腮望着床上的人,没有骚扰他,而是沉思了一会。
他想了想自己当初为何把他认作了女孩子,想起他当时披着头发,又穿着江家淡青色派服,年纪又小,长得又漂亮又可爱,真怪不到他。而且他们仅对话了一两句,他话又少,声音又软糯甜腻,叫人怎么辨别男女?
“江兄,你再随便说两句话我听听?”
他突兀冒出这一句,这个无心之举却扰乱了江忘忧。
“无聊。”江忘忧结束了打坐,下床过来桌边看了看莫名提问的某人。
“怎么我都不配有个称呼吗?你都叫关兄宁远兄,也叫我无妄兄听听,我应该比你大吧?”莫无妄没了心理负担,又开始蹦跶了。
“莫公子不如先报上师承门派,待我们足够熟悉,再改口不迟。”江忘忧既然记起了三年前的事,便知道他必是参会的某个帮派子弟,至少并非不明来历之人。不过此前他便已知晓此事,这次更确定了而已。
他说了这么长一句,莫无妄仔细分辨:江忘忧变了声,虽然还是带了江南水乡的软绵,但音质低沉好听,不可能再分不出男女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多说无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