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可能性
青森警局的中山刑警针对此一可能性,询问了仙台站的站员和夕鹤九号上的服务人员。但是,尽管凌晨四点三十六分是个特别的时间,还是没有人看到仙台站有人下车。
因为旅行袋不见了,所以找不到可以证明那个女人身份的东西。她的外套口袋或钱包里,没有驾驶执照之类的东西,只有一张去盛冈的车票。
刑警还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张白色的便条纸,纸上的字迹潦草,写着“想死,已经不想活了”。纸上没有署名,却可视为遗书。白色的便条纸被叠得小小的,与那些化妆品一起放在那个小塑料袋里。
其中那个鹤形的镀金汤匙,是最有可能让人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物品。因为那显然不是市面上大量流通贩卖的商品,而是只有日本的某个地方可能制造贩卖,但数量极少,而且鲜为人知的东西。又或许,那个鹤形的镀金汤匙是还没有开始贩卖的商品。总之,从那个汤匙查找出死者的生活范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女人的年纪大约已过三十,一头烫过的鬈发,脸形有些瘦长,还可以算得上是漂亮。她的身材纤瘦,身高大概是一米五五,看起来很有活力,像是一位白领女性。这是中山的看法。
这个命案的调查本部就设在青森警局。
“鹤形的镀金汤匙吗?”小谷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里是东京樱田门一课的刑警办公室,加贺听到小谷说的话了。
“喂,你刚才说什么?”
“鹤形的镀金汤匙呀!”小谷又说了一次。加贺感到一阵眩晕,很想说什么,但是他努力忍住,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那是什么东西?”他冷静地询问。
“是青森警局请求帮忙调查的东西。前天,就是二十九日的夕鹤九号卧铺车厢里,死了一个女人。”
加贺顿时停止呼吸,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色,表情保持着平静。
“死者的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瘦瘦的,身高一米五八,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因为放在她枕头边的小化妆包里,有一张和化妆用品、纸巾等杂物混杂在一起的便条纸,纸上写着‘想死,已经不想活了’这样的字,所以被认为是自杀身亡的。可是,那个小化妆包里还有一个极为特别的汤匙。死者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那样的汤匙呢?这点让人很不明白。那是一个仿照鹤的形状做成的镀金汤匙,汤匙柄的部位是鹤的头与嘴,柄的下部中央有铁丝做的精致羽翼,做工非常精巧,应该是一件商品,但是市面上还没有见到那样的东西。青森警局的调查警员认为那个东西可能是查出死者身份的唯一线索,所以请求各警局协助调查汤匙的来历。”
“应该有行李或旅行袋之类的东西吧?”
“被拿走了。恐怕是凶手拿走的,我们目前认为凶手的目的或许就是死者的旅行袋。”
“是a卧铺的乘客,还是……”
“卧铺的。”
加贺突然站起来,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受到刺激的表情和动作恐怕会引起同事的注意,便顺势往窗户那边走去。除夕的午后,他站在刑警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幸好刑警办公室里也和外面一样忙乱,所以并没有同事发现他的举止有何异常。
十二月二十九日的夕鹤九号事件的调查本部设在青森,是因为发现尸体的地点与时间,是夕鹤九号抵达青森时的十二月二十九日。其实这趟列车是前一天,也就是二十八日二十三点零五分从上野开出,加贺目送通子离去的那一列。
而且还是a卧铺!通子当时站立的位置,是倒数第二节车厢。夕鹤九号的a卧铺车厢,正是从后面数来的第二节车厢。不会吧?
可是,那个仿鹤造形的镀金汤匙,又代表了某种证据。通子喜欢镀金工艺,和加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就经常把玩镀金的工艺品,现在更以镀金的工艺为职业。她曾经在信里告诉过加贺,她在钏路车站前的北大路尽头,经营了一家小小的镀金工艺店。
通子搬到钏路,就是因为那里距离钏路湿原很近。钏路湿原是丹顶鹤春天的生息地。每年五月到十二月的这段时间,丹顶鹤便栖息在钏路湿原一带。而阿寒那里,则是丹顶鹤过冬的地点。通子也曾在信里提起过这些事情。通子以前就喜欢鹤的姿态,常说想以鹤的样子来创造作品,所以她和加贺分手后,卖掉已经去世的父母位于盛冈的房子,独自搬到钏路。因此,通子做出鹤形的镀金汤匙,并非奇怪的事。而且,她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当完成了一件心爱的作品,会把那件作品随时带在身边一阵。
不安的情绪在加贺的心中蹿动,并且无可抑制地扩张。他想起和通子重逢时的短短数秒钟。a卧铺的窗边没有通道,所以当时的通子,应该是跪在床上的吧?如果床铺是在中央通道的两边,那么,床铺就是紧靠在窗边了。
当时通子的手掌紧贴着车窗的玻璃,眼睛看着月台上的加贺。加贺清楚地看到她当时穿着芥末色的衬衫和白色的对襟薄毛衣,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