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夜怜讽刺
他头一遭在众人的面前略微皱起了眉头。
夜非离似乎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难缠,也更加强大的对手。
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强大的对手,对付起来才更有趣。
就像在狩猎之中,猎杀最强悍的猎物,才更有成就感。
鸿胪寺的礼官这时终于如梦初醒,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真是没想到,离王的箭术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不夜国的阵营中,一片夸赞吹捧之声,独独只有夜怜,面色越发难堪。
夜非离的风头又一次盖过了他,这样的滋味,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心脏,窒闷难耐,不是滋味。
北途很快摒弃杂念,静下心来,刻意忽视那一支支破风而来的红色羽箭。
然而夜非离每次都等着他先有所动作,再出手将他的箭击落,分明就是故意要他难堪。
北途抿了抿唇,从箭筒中同时抽出两支箭,挑眉看了夜非离一眼。
一支箭能追上,两支总不能还能追上吧?
而夜非离静默无声的,也抽出两支箭来。
北途眸色一暗,定了心神,两箭并发。
红色羽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分别射向两支蓝箭。
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
到一炷香的时间,场地上已经落满了插着红色羽箭的飞鸟,还有碎成两半的蓝色箭矢。
随从数着场地上的猎物,讪讪的看着北途:“大皇子,红箭已经猎了二十六只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无论如何,都是他输了。
夜非离定定看着他,问道:“如何,大皇子还要继续吗?”
他竟然将北途方才的话悉数奉还。
他自然不是为了夜怜,而是为了不夜国的脸面。
北途默了片刻,轻笑一声,将弓箭随手一扔,拱手道:“离王箭术高超,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他的每一支箭连猎物的羽毛都碰不到,就被打落在地,他就算不服又能怎样。
夜非离的目光掠过西郡使者精彩纷呈的表情,但笑不语。
楚念昔语调幽幽道:“自取其辱的感觉,想必不太好受。”
这话,自然是对挑起事端的沉阳说的。
沉阳面色时青时白,不忿的瞪着楚念昔,却不敢再说什么。
“是在下御下不严,希望离王妃宽宏大量,宽恕一二。”北途眼风淡淡扫过沉阳,语调听不出喜怒。
讽刺旁人牙尖嘴利,最终却也没取得好彩头,的确是自取其辱了。
“
我只是个牙尖嘴利,以口舌之争立于世的小女子罢了。”楚念昔勾唇冷笑,将使者的话悉数奉还。
北途倒是能屈能伸,拱手作揖歉意道:“底下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还请离王妃见谅。”
楚念昔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沉默不语。
话说尽了才来求原谅,早些干什么去了,却不知底下人是果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人提前授意,要在今日给不夜国难堪呢。
总归西郡的面子里子都已经丢尽了,她也不必再出口奚落,免得真落个逞口舌之快的名声,索性也噤声,没再多言。
围着狩猎场参观完毕后,西郡使者该同礼官一起回驿馆。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外边走,鸿胪寺的官员们各个红光满面,衬得西郡使者愈发灰头土脸。
楚念昔见状,正讥讽勾唇笑了笑,余光却瞥见北途倏然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嘴角扬起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意。
单从这笑意中品不出什么意味来,楚念昔皱了皱眉,视若无睹,转身同夜非离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北途这个人神秘莫测,心思诡谲,还是避免与此人来往的好。
她一想到当初回魂坊的事情,再
看到北途那人畜无害的笑颜,就觉得膈应得很。
也不知此人是如何做到脸皮厚如城墙,差点陷她与死地,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同她说想要与她交朋友。
难不成在北途的字典里,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楚念昔不由得想起那个身中蛊毒的辰歌,当初北途费尽心思想要救他,是另有目的还是真心为之?
因着北途此人的种种行为,楚念昔非常乐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北途见状,只是笑笑,便潇洒转身同西郡使者一起离去。
转眼之间,狩猎场外就只剩下她和夜非离,以及夜怜。
离王府和怜王府此去顺路,如此一来,倒是要和夜怜同行一段路程。
今日夜怜在比试中受挫,心里只怕是憋了火,一路上不知要如何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多远,夜怜便懒洋洋掀了掀眼皮,轻嗤道:“我竟不知,三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出神入化的箭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