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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及笄礼,正式开宴, 凡是在场宾客吃到钟府准备的菜肴, 均是一惊, 这些菜肴, 道道精品, 味道鲜美, 钟府这是下了狠功夫, 可见这钟澜有多受宠。
至于捎带的钟彤,宾客们都不是瞎子,从二者差距甚大的冠笈和太子妃的态度中便可窥见一二。
钟澜大方的跟在钟柳氏身后招待宾客,最后还是钟老夫人赶了她回去。
她往周旁巡视一刻,在发现后怪是俏皮地地晃晃自己的脑袋, 示意谢珵自己戴着他送的冠笈呢。谢珵眼底温情溢出, 看着女郎消失在视野中,降下嘴角,眼神冰冷的望着宾客中的太子妃。
钟澜回了涟沁院, 换了一身常服,坐在案几旁,时不时的对着卸下的冠笈与冠珠乐上两下。
“你探头探脑的做什么呢?”珠株站在房门口,掀开帘子, 对门外之人说道。
小南缩缩脖子,神情慌张, 似乎很是急切。
“让她进来, 可是钟彤又出何事了?”钟澜舍得将视线从冠笈上移开。
这小南是祖母后派到钟彤那里的婢女, 负责暗地里监视钟彤。
小南进来后,拘谨的低着头,说道:“女郎派身边的婢女约王家二郎在自己院子里见面,现在估计已经碰面了,您看?”
钟澜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她让你将及笄礼平安度过了,吩咐道:“小南你回院子,先找到院子里的教养嬷嬷让她将院子的奴仆都遣开,我倒要看看,她约王情之想做什么。”
“诺。”小南得了令,飞快的跑走了。
“女郎何须管三娘的事。”珠株一面将钟澜的披风寻出为她系上,一面说道。
钟澜低着头,若是她换一个人约到院子里,她定不会管,但王情之不行,谁知这人是打什么心思。
何况这还是在她们两人的及笄礼上,宾客都还未散,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钟家的名声只怕……
哼,她最好别抱着被人发现,从而嫁进王家的美梦!
“颂曦,你去交代一下家卫,让他们睁大眼睛盯仔细了,别再让宾客进了内院,撞见私会的那两人。”
“诺。”
“我们也走,去看看我这个心比天高的好阿妹。”
房门大敞,屋外的奴仆已被遣散干净,可钟彤面对王情之,慌乱不已,根本没有发现。
王情之去更衣,却遇见钟彤的婢女,在婢女的带领下躲过了钟家家卫,顺利进入内院,若非抱着可能会遇见钟澜的心里,他根本不会过来。
“二郎,你也见到了,我在钟家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庶女,根本无人在意。”说话间,美人落泪,娇弱不堪,甚是惹人怜爱。
“三娘美如娇花,又怎会无人在意。”
王情之待人一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钟彤近些日子经常赴裴瑜儿组织的种种宴会,赏花打球,品诗鉴画,早就为王情之的才情而倾倒。
听闻钟澜的及笄礼,王情之也会来,硬是舔着脸求着钟澜将两人的及笄礼放在一起,就为了能见王情之一面,诉说爱意。
钟彤擦擦脸上泪痕,半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二郎,你可在意?”
王情之忍住心中不耐,“某不懂三娘所谓何意,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颇为不妥,若是三娘无事可说,某便先行一步。”
见王情之欲要离开,钟彤赶忙拦住,“我对二郎一片真心,愿跟随二郎,不知二郎可愿。”
王情之低头,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钟彤,叹息一声道:“三娘如此美貌,嫁谁不好,我,我和郡主,我们即将订婚,只怕某要辜负三娘心意了。”
钟彤神情沮丧,摇摇欲坠,似是十分不舍王情之的模样,落下泪豁出去道:“二郎,我愿为妾,相伴左右,不与郡主争抢。”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钟家可没有给人为妾的女儿!”
在门外听了钟彤恬不知耻上赶着要给王情之做妾的钟澜带着一身冷厉之气走了进来。
“阿姊?”钟彤瞪大眼睛,颇为慌乱,倒是做足了被人捉奸的模样。
钟澜挑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一如以往,温润如玉的王情之,不客气道:“我倒是想知道,公子怎会出现在我钟府内院,还是我阿妹的房中?怎么,在私会吗?”
王情之对着钟澜行礼,“二娘误会了,我与三娘只是谈些事情,并非私会。”
“哦?我刚刚难道是听岔了,说要与你为妾的,不是我阿妹?”
钟彤一张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这回真是羞愤了,眼眶都憋红了。
“阿姊!”
钟澜瞪了一眼钟彤,“怎的,你欲作践自己与人为妾,还不能让我说说了。”
王情之适时插嘴,对着钟彤行礼,“三娘的情谊只怕我不能做出回应。”
钟彤含着泪,想上前去拽住王情之的衣袖,被钟澜挡住,只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