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
,唰唰几下写好一份契书。
她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少东家,咱们合作两年多,您觉得我的信誉如何?”
赵聪心里发毛,“不如何。”
天天把告密的威胁挂在嘴边。
明溪没有生气,神秘地将契书递过去,“签了它,日后我绝不再提你的把柄。”
有这好事?赵聪将信将疑,接过来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信纸上写着,“明府明溪若能够帮虎啸镖局渡过难关,便以少东家手下的名义加入虎啸镖局,若少东家违约,需赔偿三百金。”
明溪不给他松口的机会,“少东家,您得拿出胆识来,我一个女子都敢夸下查案的海口,您就当给我一个安慰呗。”
她不怀好意地提醒,“您也可以图个安心,多好。”
赵聪欲言又止,“何必呢,我爹和你娘都不会答应,我一个没有实权的少东家能顶什么事。”
明溪眨眨眼,“这样就更好了呀,你我只是图个乐呵,谁都不会损失什么。”
赵聪知道她的性格,叹口气签上自己的大名。
明溪得逞,心情很好的笑笑,还贴心嘱咐,“回去记得慢点,契书要收好哦。”
等明溪离开,赵聪有些不放心地拿出来看,惊讶发现,契书的少东家几个字都变成东家,他不死心地又看几遍,这才发现明溪将两张纸叠在一起,‘少’字在第二张纸上,因为第一张纸有两个不起眼的孔洞,正好能看到第二张纸的‘少’字。
现在明溪将底纸拿走,契书的内容就成了,‘明府明溪若能够帮虎啸镖局渡过难关,便以东家手下的名义加入虎啸镖局,若东家违约,需赔偿三百金’。
更惨的是,他作为虎啸镖局的少东家,签名有效,拿到官府也是认的。
赵聪简直无奈,暗道这个鬼丫头胆大,居然敢在契书上动手脚。
罢了,左右只是个玩笑,且让她开心一会吧。
明溪回到府上,去看了苏氏,见她精神还可以,只是有些忧愁。
按理说,她作为女儿,应该去宽慰两句,可她担心苏氏见到她会动肝火,便脚底抹油,溜回阁楼。
她平素没有别的爱好,唯独话本子和街邻趣事听得多,没有走万里路,却也听过千家事。
比如这次的事故,如果能够知道贼寇的消息从何而来,镖局的难题或许能解。
想到这,她开始发愁,为什么齐沐白不像赵聪一样好骗,她几乎找不到他的弱点。
齐沐白就像一只河蚌,轻易撬不开嘴,既然套不出话,且看他做了什么罢。
入睡前,明溪迷迷糊糊地想,不能让齐沐白抢先得到线索,否则契书白写了。
第二天一早,鸡还没叫,明溪便去齐沐白的住处外守着,将将入夏的天,清晨泛着薄雾,凉意顺着晨风游走全身。
正是不凉不热的时节,明溪穿着浅绿色襦裙,藏身在小院外的竹林中。
然后明溪便见识到了一个世家子的日常,整整一天,齐沐白没有踏出院子半步,只能凭借动静得知他上午练剑,下午读书,晚上作诗。
明溪满头问号,他当真不关心镖局的案子,还是说早就将线索告知镖局二当家?
她越想越觉得第二种猜测极有可能。
她一边盯紧齐沐白,还派人去崖口看看情况,回禀的人带回的线索寥寥。
再看齐沐白,日子过得诗情画意,苏氏缓了一日后,精神好转,齐沐白拎着棋盘去找苏氏对弈,明溪听墙根也是云里雾里。
齐沐白去花园亭子里作画,明溪蹲在草丛里喂蚂蚁。
齐沐白午时在院子里秋千小憩,明溪坐在暗处石头上,一个时辰过去,腰酸腿疼苦不堪言。
明溪越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虽说齐沐白没有机会找到线索,她也是毫无进展。
有一次明溪走神,被齐沐白瞧个正着,明溪瞬间渗出一身的汗。
不料齐沐白只是微笑道:“明姑娘也来散心,满园春光倒不算枉费,可惜今日暑气略重,园子不通风,站久了容易憋闷。 ”
已经站了一个时辰的明溪咬着后槽牙笑道:“齐公子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两日之后,明溪一无所获,她沮丧地趴在亭子圆石桌,指尖戳着一团柳絮,听见下人禀告齐沐白在园子水渠喂鱼,也只是摆摆手。
下人没有离开,压低声音道:“小姐,方才东家坐马车出府了,听管家说,是官府有了截镖人的消息,眼下要东家过去指认呢!”
“什么?”明溪起身,吓得下人后退一步。
然后她像一阵风刮走,直奔马厩牵了震风就走,转头正好看见齐沐白牵着踏雪站在一旁。
某人十分友善地提醒,“明姑娘,正值午时,骑马太晒,若非急着出门,还是坐马车为好。”
明溪瞧着对方挂在脸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