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天真的人
夏蝉耐心地道:“我现在问你,你也可以不跟我说,我问不出来,自然也会有人来问,这件事由头到尾,牵扯到的每一个人供词都得完整。我可以等,但是你还有一个稚儿,肚子里又还有一个,你觉得你伤得起吗?”
这里人用什么手段,相信现在严娇是心知肚明的吧。
严娇狠狠地看着她,看动着手腕撕声叫:“你敢动我的添哥儿,我会不顾一切跟你拼了。”
“我对你的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现在问你,你不想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别的人来跟进了,到时候他们用什么手段,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能想到的,别人一样也能想到。”
严娇深吸了口气,知晓她并没有诓她。
闭上眼睛喘息着,好一会平静了些:“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你的父亲。”严娇的眼睛红了:“你以为你是郡主,你这般把他逼死,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我做事就没有怕过,你觉得是我把他逼死的,还是他不敢面对呢?扯这些,于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只消回答我问你的事便是了。”
那个懦夫,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或者说,他有什么顾忌,要不然怎么就轻易抹了脖子呢,所以她想问严氏,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她把严娇放了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又身无缚鸡之力,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严娇一下就坐在地上,抚着肚子悲伤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明明早上的她,还是幸福感满满,有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又还有可爱的孩子,吃用也不愁,她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在家里打理好家事便行了。
然而现在,她的夫君死了,她连替他收尸都不行,自己还身陷牢狱的。
夫君说当官的都心黑着,进了来不剥层皮都不行,不管什么事,还是避着点,不要走得太近了。
这事,她也是个苦主,可是他们也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关了起来。
一进来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了去。
还有她家的稚儿啊,会怎么样她都不敢想,家里那几个丫头婆子下人,都不是很忠心。
越是想,越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就能马上回去。
“说吧,从你认识他的时候开始说起。”
待严氏理了理心情,夏蝉便开始
问了。
严氏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便悲哀地说了起来:“我本是京郊燕河人氏,祖上有良田,宅子,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家里也做些酿酒的生意,有次父亲出去外面,遇上了劫匪,幸得他出手相救,父亲感恩在手,和朱郎一来二去的熟了,便请到了家里来,朱郎跟我父亲说,他是临安人士,只是家里无人了,便想到京城来做些事,看看有什么打算的,他很勤快,帮着我父亲做事,后来还请了媒人,说愿意入赘,还拿出了毕生的积蓄,有银子,金子,还有一些珠宝之类的东西,端的是十分有诚意,我父亲便答应了,就这样,择了日子我们成亲了。”
“你们成亲的时候,于嫣红是不是看见了?”
严氏好生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知不知道,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严氏又道:“是的,那会来了个女人,朱郎看到了,然后过去跟她说了一些话,那女人就走了,我还问了朱郎,朱郎说是以前临安认识的,别的也没有多说,我虽然心里不快,可是朱郎对我甚好。”
“那于嫣红呢,就没有出现过了吗?”
严氏努力地回想着,摇了摇头:“没有,所以这事,我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过了,有天晚上下雨,朱郎出去了一趟,我心急得很,后来朱郎回来了,还带了一大笔的银钱回来,说是在路上捡的,然后跟我父亲商量,说想要带我到涂安来,我父亲却不想离开自己的家,后来我母亲忽然病重走了,父亲伤心得紧,朱郎说怕我父亲触景伤情,让我们搬到涂安来,父亲不愿意,有次喝多了酒,掉到燕河里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说起那些伤心事,严氏也忍不住眼泪直流的。
把难过吞了直去,再接着往下说:“所幸的是,朱郎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他执意要来涂安,我一个弱女子,自是跟着他,后来我们变卖了田地,宅子,打发了下人就到涂安来了,在这里也是买田地,买宅子,他还重新找了下人来侍候我,我生了添哥,又再怀了一个,我还以为,我们在这里虽然偏僻,却也能一辈子平淡相守到老的。”
这严娇和这个时代很多的女人一样,未出嫁是听父亲的,出嫁后,以夫为天,也不曾去想过自己嫁的男人,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你有
没有想过,你父亲的死,是别有原因?比如给人推下河去。”
严氏震惊得瞪大了瞳孔,夏蝉这么一说,也让她心里好生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