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坦白

夏糯回家后不久就接到了沈穹的电话。

彼时她正在桌子上将牢牢记在脑子里的、那辆黑车的车牌号码写下来，等她刚刚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放在手边的手机便开始嗡嗡作响，颤抖着想要被人接听，亮起的屏幕上沈穹两个字跳出来---

“沈穹？”

“嗯。”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个单音节，情绪听起来没什么不妥：“你到家了吗？”

夏糯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答道：“到了。你呢，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外面？”

“在小区门口，马上到家。”

听他说了没事，夏糯也不知道该再说点儿什么，两人间一时寂静下来，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说再见挂电话，沈穹却突然开了口。

“抱歉糯糯。”

他的声音低沉，仔细的听能发现蕴藏在其中的忧伤和小心翼翼，“我不想骗你……有好多事我还没有做好告诉你的准备，你……你愿意等一等我么？”

夏糯喉头微微堵着，之前那辆车的车牌分明是a市的，来自a市、沈穹不愿说的秘密，再联想到在上一世沈穹大概也是在最近转学离开的，这么看来----

也许事关他的身世。

女孩握着电话的手紧了一紧，小声说：“如果想告诉我再告诉我，不用考虑太多，我们是朋友嘛。”

“对，我们是朋友。”沈穹突然有点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们是朋友嘛。”

夏糯抿唇，有点闹不懂这两句重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沈穹已经迅速的移开了话题，问道：“糯糯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a市？”

“考试的时间是十一月二十八号，妈妈说可以提前顺便去休息准备两天，所以我们大概三天后走。”

“孙阿姨已经确定好要一起去了吗？”

“嗯。”夏糯点头：“妈妈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

那边沈穹有一点迟疑，隔了几秒钟问：“我们在a市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孙阿姨在的话，会不会有一点不方便？再者加上糯糯你考试的时间，我们还格外需要在a市逗留一段日子，加起来大概会用到十天左右，孙阿姨能有那么长的假期吗？”

……

这个夏糯倒没有考虑过。

夏妈妈作为文学院的副院长，现在又是上课期间，原定陪夏糯的那三天都是硬挤出来的，若要让她在a市呆十天那么久，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

“可是我还没有告诉妈妈穹顶的事情……”

女孩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一点，有一些懊恼、心虚和不知所措在里头：“要不今天下午妈妈回来了我就和他们讲？”

电话那头的沈穹听此目光闪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说：“不着急，糯糯你先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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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妈妈每周四下午都没有排课，大概处理了一下学院事务便下班了，到家时也才五点钟，房内寂静，只有窗台上的植物微微舒展着身躯。

她稍稍休息了一下，便进了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只是刚刚把饭蒸进锅里，门外便有铃声响起，间隔较长，既不显得急促，也不显得没有存在感。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夏爸爸今晚要带着学生做实验，因此回来的时间比较晚，糯糯晚自习上完到家也得到七点了。

把还带着水渍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夏妈妈走到门外去开门---

“孙阿姨好。”门外的少年微微屈了下身，笑容明亮，夏妈妈只意外了一下便笑道：“小穹？快进来快进来，我还说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沈穹在玄关处换了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麻烦孙阿姨了。”

少年意外的客气使夏妈妈笑了一下，将人带到客厅里坐着，倒了杯茶水问：“老师们还好吗？”

“爷爷奶奶身体挺好的，前几天爷爷还跟奶奶闹着要去学太极呢。”

夏妈妈感叹一句：“老师年轻时精力就很旺盛。”

“不过……”

那边沈穹却顿了一下，面上浮现出一丝难色，夏妈妈见状也收起了笑，“是有什么难处吗？小穹你别客气，孙阿姨和你夏叔叔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困难你说，阿姨能帮的一定帮。”

“事关糯糯，在这里我想先和孙阿姨说一声抱歉。”沈穹脸上神色正经，说到抱歉两个字的时候朝夏妈妈躬了下身，在夏妈妈渐渐紧张起来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也许糯糯还没有和您说，她那边不太好开口，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所以今天我特地来也是想对您坦白。”

……

男孩说话的方向慢慢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夏妈妈心里的紧张几乎就快要溢出来，张嘴却什么话说不了，只能听沈穹继续道：“之前张明那次事件您也是知道的，我和s大的刘图师兄所开的那家冰饮店被迫关门，后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