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
梁秀才估计是看,孟遐未有责怪孟知行之意,还又挑拨了几句。
然而早知真相的孟遐,只是听着,并未多言。
见仍旧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后,梁秀才突然脸色古怪的,说起了旁的事情:
“听说你们家靠面摊营生,我有个兄弟,在府衙做个小吏,若是需要,我可以让他照顾一二,让你们的日子好过些。”
小吏虽不是官,面对普通百姓时,权利可不小。
梁秀才这看似无关的话,实则是在威胁。
不过先前走访调查时,孟知行便早知这梁秀才的手段了,昨日也提前与孟遐三人说过,若是如此,如何应对。
故而孟遐也懒得在与之虚与委蛇,随便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含蓄表示,不会把私塾之事外传。
梁秀才果然不再多言,直接让人送他们离开。
两人出了梁宅,孟知行又从旁边大门进了私塾,回班去取书箱。
刚到学舍门前,孟知行就见小梁夫子在堂前端坐着,班里的同窗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的坐着。
孟知行不卑不亢的朝小梁夫子行了礼,说明来意。
小梁夫子脸色青黑,并不搭理他。
孟知行便直接进入学舍,取了书箱,发现黄绩学并未带走书箱之后,还把黄绩学的书箱也提起一并带走。
在此过程中,班里那些学童,偶有与他视线对上的,都立刻低头,不敢再看他。
这些孩子毕竟年纪小,抵不住梁秀才的威胁也是正常,这是孟知行早就预料到的,倒也不会怪他们做‘伪证’。
只都是可怜人罢了。
他便也不再去看这些同窗,依旧礼数周全的与小梁夫子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孟遐见他提着两个书箱出来,稍一思索便道:“你那个同窗的?”
“嗯,他没带走,我明日顺道给他送去。”
孟遐本想接过两个书箱,但孟知行没让,只把黄绩学的书箱递给了孟遐,最后一人提着一个往回走。
一路上,两人也是谨慎,只是说了些旁的事,等回了家中,孟遐才说起今日之事。
与孟知行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梁秀才让人请了孟遐和黄父去。
先编造他俩,各种调皮捣蛋不学之事,再拿出先前考试的试卷,力证他们不学无术。
又说他俩因为不愿背书,威胁强迫同窗,一起闹事,这次的人证是孟知行他们的同窗……
听完梁秀才的一系列操作,孟知行也不得不感叹。
若不是孟遐从头到尾都知情,突然得知此事,说不定还真会被骗到。毕竟梁秀才准备充分,人证物证齐全。
也难怪之前那么多‘受害人’有苦难言。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相信,就算是提前不知,过后,孟遐也定会信他的解释。
因为马上到夕食的点了,孟遐简单说完便出去面摊上帮忙了。
几个月前,孟知行有关面具和帷帽的建议,被三人采纳。
刁叔几人,本都手巧,都尝试着做了出来,帷帽透气,但经不住大风。所以在不断尝试过后,刁叔还是选择了更为方便的面具。
刁叔主要是左半边脸上疤痕狰狞,右脸只有几道细小的疤痕,不算显眼,所以孟知行根据上辈子,电视剧上看到的那种半边面具,给出了自己的一些设计理念。
在他们三人潜心研究下,面具一步步升级,到如今已经是很普通的样式,并且也只遮住了左半边脸,看上去没那么惹眼了。
虽然还是会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几乎不再有,看到疤痕之后,带着恶意和恐惧的眼神。
刁叔因此欢欣了许久,他本就是个爱热闹的,如今不再有那么多异样的目光后,他渐渐又习惯了生活在人前。
白日里也大都留在面摊上帮忙。
人手充裕之后,面摊上除了先前卖的面条、茶水,又加了馄饨和菜饼。
刁叔的手艺自是不用说的,尤其是那方便带走的菜饼,颇受欢迎,如今每个月都能多赚不少。
如此下来,每个人都很高兴。
除了孟遐,刁叔和严叔如今也打心底里,把孟知行当做了一家人。
虽然先前几人已经对他很好了,但孟知行还是能够感受出来,如今是更好了。
晚上收了摊,刁叔、严叔,听了白日私塾之事。
两人也是直接破口大骂,说没想到梁秀才这种,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竟会如此下作。
还劝慰孟知行,说如今摊上加了些吃食,赚钱比先前容易得多,那点银子就当打水漂了,三日之后也不用去了,省得受人磋磨。
孟知行只笑眯眯道:“也不算打了水漂,临摹了好些字帖,后来又设计从小梁夫子那里借了十本书。加上在私塾交了黄绩学这个友人,更是获益良多。算起来这二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