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君子,狱中对峙
睁眼的那刻终是情难自抑,清泪两行,酸涩不已。她仍是停留一会儿,缓缓地回复着,有着万分哀伤“双亲故去已久,如今仅我一人。”
“站长大可放心。”她抬眸对上了那双阴沉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金某自是相信薛中校,薛中校的遭遇倒是让我等心疼,时隔日久,还望节哀。”他说着轻抿了口刚刚加好的热茶,吐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语。
“薛中校,你觉得刘成此人如何?”
“国之栋梁,党国精英,如此。”她脱口而出。
“听闻刘成与你关系非同一般?”末尾他轻哼了一声,表达对这段关系不满。刘成的□□身份自从他入军统开始便有所怀疑,直到张金泰出现他就更有了怀疑理由。他命薛敏监视刘成企图寻找证据,结果是两人关系越走越近。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让他颇为恼火,接着张金泰准备说出线索,却死于薛敏之手,给的理由是张金泰是并无证据,只是寻找由头脱身。金站长由此怀疑薛敏和刘成为同党。但现在刘成已经死了,薛敏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他是我的长官,我倾慕于他已久。”她似乎想了一下,目光悠远,好似探索那段往事。
她想他们两人之间,姑且算是恋人吧。相处时点点滴滴随着良人故去彻底留在了看不见的过去。细细想来,发现故事的细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他们牵过手,但忘记了缘由。在桃花盛开的幽静小路,也曾热烈相拥,但忘记了谁先挣脱对方的怀抱。那次任务她出现意外,被注射鼠疫细菌,由此命悬一线。生命将到了尽头,才彼此认清自己的内心,原来那是逃避许久的爱意。她欣喜着,却也愧疚着,那时候她也真正的清楚,两人的爱伤着另个人的心,那颗心了明心意,愿意牺牲,故而远走,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而她和刘成也有了无法打破的隔阂。薛敏内心不禁问了自己一句,刘成和薛敏爱过吗?爱得真切吗?潜意识里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们间属的爱属实算不得清白,不够赤城,不够热烈。她爱他,更放不下自己的队员,放不下身为队长的责任,放不下心中的恨念,更放不下那山河万里,寸寸血土。他爱她,更放不下他需要完成的任务,放不下他心中的大义,放不下身上的仇怨,更放不下为此牺牲的信念,捍卫一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更爱这个硝烟四起,风雨飘摇的国家。我们的身心皆已许国,又何处该许君。在良人故去,无隐瞒的缘由时,薛敏倒是说得极其坦荡,反倒要金站长不适。
“你和刘成倒是心有灵犀,两情相悦啊”金站长有些憋火。想到之前刘成上报的结婚申请书更是懊恼,两人在南州口碑颇好,外加女子小队作战能力,他金怀恩退位让贤是迟早的事情。
“国之栋梁,党国精英,敌后记者。正好搭配你这个著名作者。看看吧,我的神秘作者堂前燕。”他接过胡秘书手中的一封文件,朝薛敏用力丢了过去。打开看来,是几十张书稿,细密的字迹写着那段故事的尾声。其中还存在红笔修改过的痕迹,而那批改的痕迹正出自薛敏之手。
“薛敏,你当真是个十足的骗子。”这作者分明是薛敏自己,还故作姿态,金站长倍感恼怒。当年堂前燕横空出世,其用词凌厉,一针见血,让众多千夫指背后发凉,其中包括金怀恩自己,所读至今心有余悸。
“在下不才,几篇文章而已”薛敏笑着说道。
“他刘成算什么党国精英,而你薛敏与他同流合污,皆为□□份子,均为党国叛徒。”他起身怒斥到。
“黑白不分,倒打一耙,有何新证据,好文章有何错处?金站长莫不是被急昏了头,胡编乱造,陷害我等不义。”薛敏倚靠椅背,双手抱肩,身上的刑链沉闷作响。亮而有神的眼睛直视金站长,晏然自若。
“八月二十三,今忆昔日语,望月惹相思。这暗语便是证据。八月二十三就是你与地下党通风报信的日子,如今过去这么久了还在想念,您对你的组织还真是长情啊。”
这些话是薛敏资料之中的,诗句本无错,奈何曲解其中意。两页无关紧要的句子用来大做文章,对于金站长来说是家常便饭、信手拈来。薛敏听了这番强行解释忍不住地发笑。
“八月二十三是什么日子金站长您不记得了吗?”八月三十三,女子小队执行任务失败的日子,是忌日。金站长闻言一怔。
“张金泰之死,你作何解释?少拿那套说辞来糊弄我。当日的张金泰一定戳穿了你的秘密,我猜那个秘密就是刘成为□□,而你为护刘成,才会开枪杀人。”他又向薛敏发难,因情绪激动,有些面红耳赤。
薛敏不在意生死,更不在意如此弱智手段的诬陷,对于她枪杀张金泰的理由的确不成立,可又能怎样呢,金站长始终都只是猜想,没有最直接的证据。她知道多说无益,干脆选择了和稀泥的方式,于是她回复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您金站长说是那便是吧。”
“薛敏,你这是什么态度?是说我在冤枉你吗?”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