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凡(二十二)
“那、那个能不能把我家少爷、先、先放下来一下。”一个声音弱弱的插入。
那王天霸的奴才虽然狗腿,但也算忠心,眼看自家少爷都奄奄一息了,那边的人还聊的火热。
谢远也无奈,只好朝季玄继续拱手:“季楼主,这毕竟的王大人的嫡子,一直把他挂在墙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季玄背着一勾手,站在季玄身后的石怀瑾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拂过,扎入王天霸肩胛骨的透骨钉就被拔了出来,叮叮掉在地上。
王天霸从墙上滑落,坐在地上直喘气,几近昏厥。
石怀瑾瘪瘪嘴,会武功了不起啊,耍什么帅!
“还不带上你家主子,赶紧滚!”楼大斥道。
那奴才才赶紧把王天霸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拼命拖了出去。
碍事儿的人总算走了,林老继续追问。
石怀瑾走上前:“是我做的。”
“你?”林老头打量对方,一脸不相信。
这眼神可把石怀瑾惹毛了,他生平最烦别人光凭外貌就随便否定他的技艺。
“第一,这玩意儿就是出自本大爷之手;第二,您那些个玩意也别让这土财主冤大头赔了,给我十日,绝对原物返还。”
楼大一脸呆滞:土财主冤大头是在说自家楼主吗?
林老愣了三秒,顿时笑了,还越笑越大声:“哈哈,你?修吾的作品?黄毛小子口气不小!”
石怀瑾也笑了:“老爷子,你是天下第一吗?”
林老止住笑意,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问这做甚?”
“你若是天下第一的话,别人自然不敢说这大话,你若不是,有什么底气这般笃定?”
“至少在这京城的地界上,你绝对找不出一个比吾技艺更高的人。也就是公输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把天下第一的牌子挂在楼里,也不怕哪天牌匾掉下来压死自己前几天不知是谁给那厮送了块技不如人的牌匾,真是大快人心!”
听到这话,石怀瑾深以为然,顿时觉得这老头还有那么几分可爱,不愧是自己师傅的老友。
没错,在这老头刚一出来的时候,石怀瑾就认出来了。
毕竟,是被师傅用红蒜头在他耳边叫过这么多次的人,怪不得师傅说自己只要见到他,就能一眼辨别。
“这样吧,老爷子,我刚好随身带了一件东西,给您看看,您就知道够不够格了。”石怀瑾从另一只袖口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檀木小盒,走上去,递给林老头。
林老头原本是没打算接的,但是瞅见那盒子上的花纹,顿时愣了。
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的从石怀瑾手中夺过那个盒子,打开来看,又一次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吾就说谁敢这么大口气,原来是那老滑头的徒弟。
石怀瑾:老滑头?也不比红蒜头好听到哪里去?这两个人啊,真是
“那老滑头死了没?”
石怀瑾:“承前辈关心,并没有!这个是他让晚辈给您备的薄礼。”
林老头将那盒子顺手揣在了怀里:“那当然,这是那老滑头欠吾的!”
包括谢远在内的人都心生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林老这么宝贝。
“叔叔,他是?”谢远忍不住问出声。
林老显然心情极好:“小远,还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当世有个吾唯一认可的对手,就是这小家伙他师傅。”
石怀瑾望天,林老还算厚道啊,放在他师傅嘴里,一般都说:那个和我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嘴硬的红蒜头啊
季玄暗自思忖:小石头的师傅?就是十二年前和带他一起来贺寿的那个银发男子。
虽然之后他也花过不少精力去打听这人的身份,但是无影宗上下,除了他师傅,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来自何处?随着他师傅死后,这个人的秘密也被一起掩埋。
见林老没有意思多说,谢远识相的也不多问。
他转向石怀瑾:“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单姓石,名怀瑾。”
“既然是叔叔老友的徒弟,那就是我谢远的贵客,不知石先生一会儿是否有空,也让谢某备点儿好酒好菜,好生招待一番。”谢远拿出了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本事,赶紧套近乎。
“哎,招待就不必了。既然是那老滑头的徒弟,吾可得帮你师傅测测你有几斤几两?你刚才不是说要把那些弄坏的东西给修好么,也别拿回去了,直接去吾的工坊,让吾看看的你的手艺!”
石怀瑾也聪明,立刻明白林老这是存了亲手指点他的意思。但是又心存犹豫,这要让他师傅知道了,是不是得炸毛啊。
林老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哈哈,小家伙,吾还不屑和那老滑头抢徒弟呢?何况谁知道你到底学了你师傅几成本事?吾那地下室里可有许多比这外面精巧百倍的宝贝,你不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