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凡(十九)
京,但是靠着自己的心腹和暗卫,战霄对京城的局势也是门儿清。要是没猜错,这陈宝应该就是陈相爷那个传说中的老来子陈宝寰了。
听说这小子不太合群。今日一见,顿时悟了,这种直愣、热心的性子,七成都随了他家那个顽固的老爷子,这要是能和京城那班纨绔合群了,那才奇怪。
如果这于连和陈宝是好友,又能和那在西南地区势力颇深的青阳道观有上瓜葛,那他的家世也不会差。金銮殿上姓于的官员统共就两个战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哦你若是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是印象深刻。我那好师傅青阳,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逼我在柴房里跪足五天五夜,只着单衣,不供食水!我那可敬可爱的大师兄,才能平庸,没法得到那老道士的真传,就心生妒意,差点将我这双手生生折断!”赵酩阳举起自己纤长的手指,笑的讽刺。
人群沉寂了三秒,接着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大的议论声。
“不可能吧,不是说青阳子待人宽厚吗?”
“青阳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嗨,所谓严师出高徒,也许青阳是为了徒弟好呢,谁知道咱这新科乐魁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有早就满心妒意的乐师,添油加醋的说。
“你、你你骗人!大、大师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师傅怎么可能这样对你?”于连顿时有些结巴,显然对赵酩阳所述之事一无所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之后,继续质问,“可、可就算师傅处罚你处罚的严重了些,你也不能抄袭他的曲谱吧?”
“抄袭?什么意思?”围观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这对乐师来说,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他在离开青阳道观时,偷走了师傅未完成的数份曲谱,连他在千秋宴上弹奏的那曲《思无涯》,也都是改编师傅丢失的曲谱,根本不是他自己所作!”于连大声说道。
没想到赵酩阳的神色丝毫未变:“哦?你有什么证据?随便污蔑新科乐魁可是重罪!”
“以前都是由青玄师叔帮师傅整理曲谱,可那时师叔身体有漾,一天不如一天,便叫我去帮忙,我也因而有幸窥见师傅曲谱中的部分章节。不好意思,我这人没啥别的本事,也就记性还过得去。你那曲《思无涯》,分明有几节和我当年看到的八成相似!”
“嚯!难道是真的?”人群一片哗然。
于连越说越激动:“后来青玄师叔的病情越来越重,驾鹤西去,在众人为师叔举行葬礼无暇顾及书房的时候,赵酩阳,你竟然带着曲谱从青阳峰上消失了。就算青阳师傅对你严厉,可是青玄师叔没有对不起你过吧,你竟然在他的葬礼上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绝对不允许你玷污师傅和师叔!”
“哈哈哈哈”听完于连这番话,赵酩阳反而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于连气恼。
“我想起你了,你不就是那时候总是一口师兄长师兄短的小尾巴嘛!”
于连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的陈宝忍不住直摇头。
“我问你,你说的这些话可有什么证据?”
于连指了指自己:“我自己不就是证人!”
陈宝已经开始捂脸了,小于这傻孩子。
这回不仅是赵酩阳,周围不少人都掩嘴偷笑。
“你说说看,那乐谱若真是青阳道士所作,为什么我离开这么多年他都没把乐谱谱完,告知天下?”
“你偷窃抄袭你还有理了?”于连的脸涨得通红。
“按照你的话,岂不是任何人胡编乱造一段话,然后说自己是证人,就可以诬告于我了!”赵酩阳鄙夷的说。
“这”于连语塞。
他也是在看到被张贴出来的曲谱时,才突然想起这段往事,凭着对青阳师傅的敬重,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根本没有慎重考虑,现在才惊觉自己鲁莽。
“也罢,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赵酩阳突然把身体摆正,手抚上身前的月姬,“小子,你也在青阳道观呆过不短,对青阳那蠢货的琴艺应该非常了解。现在,就让我用这首《思无涯》来证明我的技艺早已超过了他。”
“你、你竟然叫青阳师傅蠢货,你这个黑心烂肺忘恩负义的混蛋!你这个”于连从没如这般深恨自己没有跟那些市井流氓厮混厮混,以至于关键时刻想骂个脏话都卡壳。
“不,更蠢的应该是青玄,要不怎么能那么早死呢!还有比他更蠢的人吗?”赵酩阳呢喃道,但因琴音已起,根本无人听到。
随着赵无师的动作,于连的情绪逐渐平静,转而被惊讶取代,而周围的人群也完全沉浸在他由高超技巧弹奏出的完美琴音之中,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战霄无聊的看着周围人沉醉的表情,心说这都是什么毛病。但是转头看到游伶同样是一脸赞赏的神色,立刻觉得这乐魁可能还有点儿可取之处。
最后,赵酩阳猛击琴弦,发出尖锐的一声,才把众人从琴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