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
“你很奇怪吧,你功力如此之深,对各色毒药感受灵敏,刚才也及时阻止了毒粉散出,怎么还是让他中毒了?”
卫浔懒得听他废话,抬剑指着他:“给我解药,你跟你主子的要求,我自会答应。”
从安庭深中毒的那一刻起,卫浔就都明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京城的那位太后娘娘。
她猜到自己统一九脉的打算,必会出手阻止,只可惜拉拢不成,便来阴的。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那老伯从千檀木树下走了出来,仿佛已不惧怕卫浔,“你想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的目的,自去找她便是,至于这小子的毒,三两日是死不了的,只要我得到太后指令,解药立刻奉上。”
“呵——”卫浔冷笑。
“你听着,他无事便罢,若伤了一分一毫,我定要你日日忍受凌迟之辱,死后挫骨扬灰;我会杀进皇宫,手刃陈安銮,搅得你们太后一党,永无宁日。”
字字威胁,却冷漠而平静。
那老伯颜色镇定,背后却一阵阵的冷汗,他很清楚对面的这个人是何来头,天下任何一个人说出这话都可能会被人笑掉大牙,唯独卫浔不会,因为她做得出来也做得到。
天下尽知,跟随太后富贵无尽权力无尽,他此刻却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
正僵持着,忽然一连串的玄黑色影子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安凌七。
“主子,属下携幽冥十二卫来迟,请主子责罚。”
安凌七单膝跪地,脸色因为过于担忧而显得苍白,身后十一人分两列各一字排开,均半跪拱手低眉。
主子早前吩咐过他,在马车前面沿路将形迹可疑的人清扫一遍,有几批太后的死士已被处理掉。
将要进入长陵地界时他不放心主子便往回走,谁知马车被巨石拦在了三绝林旁,这才放信号出去,安十三带着十个正在排查的幽冥侍卫火速返回。
见到主子之前,十二个人也才刚刚聚头。
行过礼,安凌七急忙起身,又一次扑到安庭深面前,眼底微微泛红,甚是自责,平日里最爱说话的一个人,此刻竟安静起来。
安庭深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他这侍卫自小如此,难受的时候就不爱说话,所以大家嫌他话多的时候总是爱“欺负”他,目的就是让他难过伤心好安静一点。
安凌七抽了抽鼻子,起身看向老伯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愤怒,“把他带走,押在密室。当心,他身上或许还藏了毒。”
两个侍卫闻声上前,检查一番后果然在他发冠中发现了两柄毒针,令一个侍卫将衣角的布撕开了一片将毒针保住,方才的两名侍卫则压住他向林外走去。
拦路的巨石被十二个幽冥侍卫合力推开,原本被石头阻断的死路终于畅通无阻。
卫浔扶着安庭深上了马车,宋承紧随其后,安凌七则坐在马夫的位置架起了车,安十三紧跟在马车后方保护,架着老伯的两名侍卫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快马加鞭赶往帝京。
其余侍卫,皆隐匿于无形。
“这毒颇为温和,你且放心。”安庭深强压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疼,脸色惨白,却还是宽慰着卫浔。
见她如此为自己担心,忽然觉得这毒来的极妙极巧。
“我没有担心你,”卫浔口不由心,又道:“只是你此次遭难,是受我连累,我心中有愧。”
安庭深强裂开嘴笑了笑,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不过,卫浔见他笑的古怪,“你又想笑又怕疼的样子太丑了。”
自然,又是违心的话,眼前的男人本就容颜无双,此刻又添一种病态之感,让人无法移目。
马车疾行一昼一夜,终冲破京城的早霞,安稳归京。
安庭显与苏槿二人一夜没睡,昨夜幽冥侍卫压着个人回来,并把三绝林中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苏槿急的是团团转,安庭显到底是将军,纵然心急可也是稳得住的,连夜从太医院请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来安府候着。
见安庭深一行人回来了,官家一路小跑去报告将军和夫人,苏槿见到安庭深苍白的面色急出了哭腔,安庭显脸色亦是一顿。
几位太医眼疾手快,把脉、针灸、开药一气呵成,加之卫浔此前封住了他的穴道,毒尚且不重。
“庭深临走前说你们万无一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苏槿轻轻掩上卫浔房门,拉着安庭深的袖子直到正厅才停下问道,宋承等一行人也跟去了正厅。
“殷山之行确实万无一失,是太后此前找我合作,我未应允,她便给安庭深下毒,迫使我答应她的条件。”
“什么条件?”苏槿脱口问道。
卫浔皱眉,她对九脉勾心斗角厌烦之极,一直想个个击破合而为一,太后定是猜到了她的目的,意图扰乱自己的计划。
如今的九脉,太虚、太玄太后无论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