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百四十九章 忍耐
待得阿罗扶着几乎已经无法走路的夏晴离去后,瑕月朝明玉恭身道:“娘娘宅心仁厚,相信夏晴一定会感激娘娘的恩德。”
明玉凉声一笑,道:“行了,人已经带走了,皇贵妃也无需再说这些,本宫乏了,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在瑕月退出正殿的时候,庄正恰好过来,朝瑕月行了一礼后,入内道:“启禀娘娘,魏姑姑的伤口已经止血,簪子刺入之时卡在肋骨上,所以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流血过多,需要静养一阵子。”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瑕月微叹了口气,可惜,又让魏静萱逃过一劫;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魏静萱迫于无奈,需要以自尽来取信皇后,但她又怎甘心真的死,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既是戏,又怎么会真的死!
皇后……从其刚才的言语听来,分明就是相信了魏静萱的“以死明志”,从而再次偏向她。
齐宽得了阿罗的话等在门口,远远看到瑕月过来,连忙迎上去打了个千,随即道:“主子,已经替夏晴上过药了,四十梃杖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但也伤筋动骨,怕是要休养一阵子才会好了。”
瑕月颔首道:“扶本宫
去看看。”
阿罗将夏晴安置在自己屋中,从上药到换衣,夏晴一声都没有出过,哪怕阿罗问她疼不疼,也充耳未闻,整个人好似与世隔绝一般,阿罗也拿她没办法,在将纱布药瓶收拾了之后,阿罗道:“你好生趴着,我让小厨房做些东西给你吃。”
与之前一样,什么回音也没有,阿罗摇一摇头,正欲去开房门,已是被人先一步推开,看到瑕月,阿罗关切地道:“主子,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比起为难,皇后更不愿看到本宫。”如此自嘲了一句,瑕月道:“夏晴怎么样了,还好吗?”
“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心就……”阿罗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瑕月岂有不明白之理,道:“本宫知道了,去做你的事吧。”
待得阿罗离去后,瑕月就着齐宽搬来的椅子坐在床榻边,对趴在床上的夏晴道:“痛吗?”
夏晴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那双眼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机,犹如死人的眼珠子。
瑕月知道她心中的难过,没有动气,温言道:“你不说话,可是在怪本宫刚才掴打你?”
听到这句话,夏晴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音从口中逸
出,“奴婢还没有糊涂到家,知道娘娘那一掌是为了奴婢好。”
瑕月欣慰地道:“你明白就好,你死了,高兴的是魏静萱,是愉妃,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迎着她的目光,夏晴双目逐渐凝起焦点,然同一时刻,有泪水在眼眶中凝聚,哽咽道:“我真是瞎了,居然与这样的人做姐妹,死的不该是爹娘他们,而是我!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瑕月替她拭去滑落的泪水,感慨道:“人心啊,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为了达成所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什么人都可以背叛!”
夏晴泣不成声地道:“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有眼无珠,若不是我,爹娘与弟弟根本不会死,是我……是我一手将他们推向死路的,我的手上也沾着他们的血。”她用力捶一捶床榻,随后想起一事来,连忙道:“魏静萱死了吗?”
瑕月摇头道:“庄太医说魏静萱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了些血,静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老天爷真是没眼!”夏晴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即又道:“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取她的性命,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
瑕月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罗与本宫说过,你曾
拿簪子刺魏静萱,你这样做,就算真让你杀了魏静萱,自己也会没命的。”
夏晴激动地道:“只要可以杀了她,我什么都不在乎!”
“那愉妃呢,她比魏静萱更加可恶,你就这么放过她?”瑕月的令夏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过了片刻方才道:“我自会想办法杀了她,一个都休想跑掉。”说到此处,她吃吃一笑道:“我知道,愉妃一直想要害你,杀了她,也算是还了你这次的救命之恩,我可不想去了阴曹地府还欠你一份情!”她努力侧转了身子,忍着扯动伤口的痛道:“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与他们相比,也算不错了。”
瑕月静静地听着,直至她说完,方才道:“你杀了魏静萱之后,他们还会给你机会杀愉妃吗,除非你可以在同一时间杀他们二人,但很可惜,你不会分身术的;所以,你的计划注定失败!”
夏晴咬牙道:“赢也好,败也好,我一定要试上一试,我绝不会让她们杀了人还这样好过的。”
瑕月看了她半晌,缓缓道:“夏晴,你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怎么如今变得这样冲动与鲁莽,注定失败的计划还有执行的必要吗?”见夏晴张嘴欲言,抬手
道:“本宫并不是要阻止你复仇,异地而处,换了是本宫,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