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另一条路
知春道:“奴婢记得皇上当初下旨让庄太医去西北军营,但后来又让庄正多留了三天,以便为纯嫔治疗过敏之症。也不知道为何,最终皇上改变了主意,没有让庄太医去西北。”
瑕月冷笑道:“每次一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苏映雪的身影,要说这件事与她无关,真是连鬼都不信。”
齐宽紧皱着眉头道:“可咱们没有证据,如今摆在主子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当做不知道这些,将慧妃当成这一切的元凶,然后把事情禀告皇上。二是暂时隐忍不发,直至查到能够证明是纯嫔所为的证据为止,但奴才觉得……这一条路的希望并不高。”
阿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就是说,要不将慧妃当成元凶,要不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是吗?”见齐宽点头,她不忿地道:“纯嫔心肠如此歹毒,岂可就此放过她。”
齐宽苦笑道:“但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她一直都置身事外,想找到她罪证的希望,可谓是十分渺茫。”
“还有另一条路。”说完这六个字,瑕月转身走到紧闭的殿门前,凉声道:“开门!”
齐宽连忙上前将门打开,道:“主子,
天已经快黑了,您要去哪里?”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跨过门槛走了出去,没入暗沉的天色以及纷飞的细雪之中。齐宽见状赶紧取了伞与阿罗跟了上去,知春则留下了备置晚膳。
一路上,阿罗曾询问过瑕月意欲去往哪里,却与刚才一样,未曾得到回答,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了,因为瑕月停在翊坤宫门口。
阿罗无比意外地瞪大了眼睛道:“主子,您来找纯嫔?”
瑕月微微一笑,扶了齐宽的手进去,守门的宫人看到她赶紧跪下行礼,在走到中庭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苏氏迎了出来,想是过于心急的缘故,连伞都未撑,屈膝行礼后,微笑道:“娘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瑕月回以一笑,道:“本宫突然想念纯嫔,所以过来看看,纯嫔不会怪本宫唐突吧?”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臣妾高兴都来不及呢,快请去殿中坐了,然后喝盏茶暖暖身子。” 苏氏的笑容有一丝快到几乎看不见的停滞,但终归也只是几乎而已……
瑕月随她入内,宫人很快沏了茶来,揭开茶盏闻到的不是惯有的清香,而是相对复杂的香气,带着些许意外道:
“普洱?”
“是啊,臣妾比较喜欢喝普洱茶,若是娘娘不喜的话,臣妾这就让人重新去沏。”苏氏正要唤宫人来,瑕月道:“不必了,本宫虽然不常喝普洱,却也说不上‘不喜’二字。”
说罢,她轻啜了一口,颔首道:“纯嫔这里的普洱茶很是不错,香气悠长,回味几多,应该是有些年份了。”
苏氏抿唇一笑道:“娘娘还说不常喝普洱,才喝了一口,便已经辩别出年份长,不像臣妾,天天喝,也只是觉得不错而已,其他的就一概品不出来。”
“本宫也是随口一说罢了。”瑕月搁下茶盏,轻叹道:“这口茶,对本宫来说,也算是定惊茶了。”
苏氏一脸惊讶地道:“娘娘此言何意,为何要定惊?”
事实上,苏氏早就已经听闻了整件事,也知道瑕月对那只猫起了疑心,一直在追查,甚至如她所想的查到了高氏那里,所有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唯一可惜的,就是永琏还活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不过无所谓了,她能布一次局就能布第二次第三次,左右这宫里棋子多得是。
瑕月望着她,若有所指地道:“纯嫔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
苏氏眼皮一跳,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茫然,“臣妾一日都未曾出去过,实在不知娘娘所言何事?”
瑕月抚着腕上的绞丝银镯,将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听得苏氏一惊一乍,好一会儿方才道:“怎么会这个样子,竟然有人要害二阿哥,娘娘,您知道是谁所为了吗?”
瑕月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道:“确实有了一些怀疑,但事关重大,本宫不敢肯定,想要找人商量一番,可在这宫里头,与本宫有几分交情的,除了皇后之外,就是纯嫔你了,皇后那边,本宫怕惊着她,你也知道皇后对二阿哥有多在意,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本宫暂时不打算告诉皇后。”
苏氏连连点头道:“娘娘顾虑的极是,说句实话,要换了是永璋,就算知道没事,臣妾也必然吓得魂飞魄散。”顿一顿,她又道:“不知娘娘怀疑的人是谁?”
“慧妃!”当这两个字从瑕月口中吐出来时,苏氏一脸惊慌地从椅中站了起来,骇声道:“慧妃……竟然真的是她!”
“不错,本宫从猫身上取到一种极为细小的晶石,是用来点缀指甲的,本宫问过内务府,
宫中只有三人用,慧妃便是其中之一。”
一听这话,苏氏赶紧道:“是,这个臣妾也见过,慧妃最喜用晶石在指甲上点缀出各种各样的花式。”说罢,她又道:“慧妃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