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面等您。”
谢谭幽愣住。
谢靖也在?
她蹙了蹙眉,心中微微盘算着,面上表情不变,轻轻点头,随丫鬟走了进去。
才走进去,一只茶盏就迎面飞来,谢谭幽一颗心提起,下意识想躲开,抬眼却见坐在位置上脸色黑沉的谢靖,那双眸子带着厌恶和恨,恨不得杀了她,她攥紧拳头,没躲开,硬生生接住了那茶盏。
茶盏砸在额头上,鲜血很快涌出,屋中婢女不少,有幸灾乐祸看戏的,谢谭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像是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也摇摇欲坠的。
银杏心疼的上前扶住她,哽咽唤了声大小姐,取出帕子就想给她擦拭血液,却被谢谭幽拦住,她朝银杏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谢谭幽抿了抿唇,上前一步,给谢靖和秦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谭幽见过父亲,见过夫人,不知夫人……”
“跪下!”她话未说完,就被谢靖怒声打断。
谢谭幽听话跪下,一双眸子却是干净又无辜,“可是谭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惹了父亲生气?”
“昨夜你去了何处?”谢靖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谭幽,对待她像是在审问犯人,全不像个在外传的那般是个心疼女儿的父亲。
“谭幽昨夜一直在屋中。”
“你还敢说谎?”谢靖气得脸色通红,转身朝秦氏道:“你说的果然没错,她在外三年,性子早就野了,哪还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深夜出府,若被人知晓我的脸还往哪阁。”
谢谭幽捏了捏手心,抬眸去看秦氏,她端庄坐在谢靖身旁,皮肤细白,脸颊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她最在意的便是她那张脸,平时也注重保养,这样看着,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也难怪谢靖自从有了她后,便没怎么纳妾。
秦氏发现了谢谭幽的目光,挑了挑眉,起身安抚谢靖,“老爷,您也别太生气,你看你这幅样子都把谭幽吓到了,这让她怎么敢同你说实话呢?”
说着,她上前就要去扶谢谭幽,却被谢靖沉声制止,“别管她,就让她跪着。”
秦氏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劝道:“谭幽,你就实话说吧,免得受苦,你身体那么弱,地上又那么凉,跪久了怕是身体吃不消啊。”
“昨夜是我身边的丫鬟去了你的屋中假扮你,已从银杏口中套出了不少话,你再这样也于事无补啊,你说实话,最多就是闭门思过一月,你若不说,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啊。”
秦氏一副为她好的样子,惹得谢谭幽心中冷笑连连,旁人不知秦氏为人,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狠手辣,见她这样,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现在如此,不过是想做好人罢了。
她看向谢靖,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男人,如今见到她,却只剩下厌恶烦躁,谢谭幽舔了舔唇角,柔弱道:“父亲,谭幽昨日的确是不在府中。”
“那你去了何处?”
“西街,谭幽夜里睡不着本想出府透透气,可惜夜太黑,谭幽很怕,正准备回府时,却意外撞见一人。”
“谁。”谢靖蹙眉。
“燕王。”谢谭幽道:“谭幽亲眼见到燕王杀了礼部尚书的嫡子。”
闻言,谢靖惊的站起身,他今日称病未上朝就是为了躲避燕恒。
燕恒原本对他说不上敬重也还算得上友好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每同他一起上朝时,燕恒总是要跟他站在对立面,他说什么,燕恒都驳回,他每次都被气得半死,却又不能拿燕恒怎么样。
在他眼里,燕恒就是个毛头小子,可在旁人眼里不一样,他是燕恒,是小小年纪就有战神之称的燕恒,是云国的守护神。
他本以为燕恒只是个桀骜不驯的,谁想到他竟是个疯子,会杀人!
一年前陈国公只是惹了燕恒不快,醉酒后又说了些胡话,燕恒当场就把人杀了,第二日还把陈国公这些年所犯的罪一并交给陛下,陛下不仅不罚燕恒,甚至还奖励黄金万两。
再是今早传言之事,他与礼部尚书又交好,人人都传是燕恒所为,大臣们都在纷纷弹劾,他若上朝也必须弹劾燕恒,否则旁人会说他胆小如鼠,怕一个小辈,冷心冷情。
可近日他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以身犯险,他恨燕恒,现在却不是除掉他的时机,若执意上前,他怕燕恒抓住他的把柄,到时死的只会是他自己。
“燕王可有看见你?”
谢谭幽观察着谢靖的脸色,缓缓道:“燕王看见谭幽了,燕王说……”
她装作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他说什么?”谢靖捏了捏拳头,心中隐隐不安。
“燕王说,谭幽若是敢把此事说出去他便烧了整了丞相府。”谢谭幽身体瑟瑟发抖,眼圈通红,“可是父亲,这件事现在不知为何被传的到处都是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谢靖怒目圆瞪,他现在更是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