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年方十六便高中状元,为人谦虚和善,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郎,当今陛下对他也是期望甚高,他现在不过二十,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剑锋划过陈以安喉咙,鲜血四溅,他很快便没了生息。
谢谭幽呆愣在原地。
燕恒扔了手里的剑,又拿出帕子擦了擦面具及脸颊上的血液,随后抬眸看向谢谭幽,那双眸子像是染满了鲜血般,看着十分渗人。
夜风徐徐吹来,不知是冷还是怕,谢谭幽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她看着燕恒一步步朝她走来,不知为何,心脏阵阵发疼,也没后退,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
她听见燕恒说:“你回来了。”
谢谭幽心下疑惑。
燕恒又上前一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谢谭幽,他眸子情绪复杂,令人看不真切,说出来的话让谢谭幽久久不能回神。
他道:“我等你许久了。”
*
翌日一早,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晚,已是深冬,才开始下第一场小雪。
阳光温柔的照进屋中,透过屏风照在正熟睡的谢谭幽身上,许是阳光刺眼,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抬起芊芊玉手挡在眼前,她蹙了蹙眉,哑声朝外唤道:“银杏。”
银杏正在院中扫雪,听见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扫帚,怕过了冷气给谢谭幽,在屋外抖了抖身上的雪才敢进来,“大小姐醒了?”
“奴婢炖了粥,大小姐可有胃口吃点?”
谢谭幽轻轻摇头,缓缓睁眼,入眼的便是熟悉的摆设,愣了愣,忙坐起身。
困意散去。
脑海里全是昨夜。
昨夜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去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昨夜何时回来的?”
银杏皱眉,用手帕轻轻拭去谢谭幽额头上的细汗,一脸不解,“大小姐昨夜不是一直在屋里吗?”
谢谭幽怔住,她记得她昨日明明告诉了银杏自己要趁着夜色出府,让她在屋中假扮自己,怎么看着银杏这幅样子,像是毫不知情?
“我昨夜一直在屋中?”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银杏。
银杏点头:“昨夜奴婢一直在门外呢,大小姐睡得很晚,还一直同奴婢说话呢。”
“大小姐定是做噩梦了吧。”
谢谭幽摇了摇头,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梦,可看着银杏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不解,她又怀疑了,银杏自小就跟着她,是绝对不可能欺骗她的。
谢谭幽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看着窗外雪花,自言自语道:“真的是梦吗。”
银杏忙拿了件大氅披在谢谭幽身上,心疼道:“大小姐近日睡得不太好,小心着凉了。”
谢谭幽叹息一声。
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些。
又觉得好笑,她怎么会梦到那个有战神之称的燕王呢,原本的大好人在梦里竟是成了一个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疯子。
亦是觉得庆幸。
那陈以安没死,那么有才的人死了实在可惜。
想到周嬷嬷她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待会得想个法子出府,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扫了眼银杏,见她脸色冻得发白,手也被冻得通红,她蹙眉,“下雪了怎么也不在屋中待着。”
银杏上前两步,笑的没心没肺,“奴婢闲着没事干,便去院中扫雪玩。”
谢谭幽拉过银杏,替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她知道银杏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可她处境究竟如何,自己清楚的很。
银杏自小就跟着她,极为忠心,对于她,谢谭幽是愧疚的,银杏跟着她受了太多的委屈,是她无能又或是她曾经太风光了些。
温栖病重时,她听信了府中姨娘的话,徒步上青龙寺为温栖祈福,待她回来时,温栖却早已过世,姨娘反咬一口,谢靖便认为是她贪玩,不孝,罚了她家法,从小娇养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之后更是怎么也不见好。
姨娘提议送她到庄子将养,免得过了病气给其他兄弟姐妹,谢靖毫不犹豫应允,她就这样被送出府三年。
再回来,她处境不如从前,身边只有银杏一个丫鬟,过得连庶女也不如。
“大小姐以前最喜欢雪天了,每每下雪天,总要在雪中玩一个时辰才会回屋,现在却是只能看着。”银杏叹道。
谢谭幽从回忆中醒来,轻扯嘴角,不经意间瞥见手腕处那细小的伤痕,手腕似乎还有痛感,笑容僵在脸上。
她记得清楚,手腕处的伤痕是她昨夜从后门出府时不小心刮到的。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昨夜不是梦!
既不是梦,银杏又为何说她在屋中,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