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话剧
前期回顾:杨震出院,季洁没有去接;从医院回来的同事文静告诉季洁,有个女人一直在陪着杨震,季洁猜出这个人是孙萌萌,并误认为杨震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谭涛邀请季洁去看话剧,到了现场后,季洁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谭涛的气息近在咫尺,大幕拉起的那一刻,我能隐约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加剧。我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不敢瞥向他的身侧。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演马路的男演员说完这句,谭涛紧接着小声跟随,“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一切路口的警察亮起绿灯让你顺利通行,一切指南针为我指明你的方位。”
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去看着他,谭涛没有看我,但是他的眼睛里泛出微微的亮光,和台上正在表白的男演员的双眸一样。
我开始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为什么,我开始害怕这种感觉,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暖昧感觉。可氤氲的台词,燥热的空气,激动的人群,将我紧紧裹挟在这一场恢弘盛大的演出里,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活在了哪个平行世界,脑海中只反反复复重复着男主角说的那句话:“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惟一的事,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惟一的事
是的,我又想起了杨震。
整场演出,我只记住了这一句台词。
两小时后,表演结束,演员和观众均意犹未尽。
谭涛邀请我走进后台,同导演演员合影留念,或许是怀着仰慕的心情,我竟然没有拒绝。然而待走入后台后,我才发现,我同这个光鲜亮丽的场合相差甚远,他们优雅而亲密的说着赞美诗,而我,则只能无奈站在一旁,用微笑掩盖内心的格格不入。
或许是因为谭涛的面子,这些演艺圈里鼎鼎有名的大腕儿均对我客气有加,模模糊糊的,我还听到导演再看到我之后对谭涛说了声:“恭喜了老谭。
我不太明白为何导演要说“恭喜”,但似乎能觉察到,这“喜”同我有关。
从剧场出来后已是深夜,月朗星稀,本该宁静似水,而这静夜却又被远处川流不息的霓虹色车灯搅动,使人顷刻间生得无限惆怅。
谭涛让司机先走,他要亲自送我回家。
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里,如今只剩了我们两个人,气氛变得如灯光交错般暧昧不清。我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任由拥挤的秋风抚摸尽眉梢发根,仿佛有了风的加入,我便不再是一个人。
车开进小区,谭涛将车停下,突然喊了声:“季洁”。
我吃了一惊,因为他向来只叫我“季警官”,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
“啊?&34;我胡乱应答着。
“刚才的话剧里,你最喜欢哪一幕啊?”他笑着问我。
“哪一幕?这……最后大家唱歌那段吧,歌真好听。&34;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整场话剧我就只记住了一句台词,只能从记忆里随口一说。
“哦?那太巧了,我也喜欢那首《玻璃女人》。谭涛转头,微微一笑,“我的爱人,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难以忍受的饥饿,你永远不知道;你是我赖以呼吸的空气,我的爱人;你是那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你是那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谭涛打开车载音响,点开了这首《玻璃女人》。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你是纯洁的天真的水流一样的;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和着歌声,他几乎是用朗诵般的饱满情感说出了这段话,他越来越有感情,我越来越害怕,我把窗户全部打开,风刮起来了,夜不再安静,我的心随着路上的秋叶一样狂卷飞舞,全世界都乱哄哄的,眼看着什么东西正要冲破牢笼,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季洁,&34;歌声停止,谭涛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在我心中,季洁,你就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季洁,你是我温暖的手套,日复一日的梦想!”
我浑身的血液冲破血管,像熔岩,像潮汐,像炽热的火焰,我爆发在了他深沉的目光和表白中。我预感到了这一刻会来,却没想到它来的如此迅猛,迅猛到我还没做任何应对的准备,就被从头到脚吞噬淹没、奄奄一息。
我下意识地,夺门而逃。
“季洁!”谭涛拉开车门,冲我大喊。
我在这一喊声中回过神来,停下脚步,浑身发抖。
“可能我吓着你了,但我对你是认真的季洁!”谭涛站在车旁,同我相隔着10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能听清楚他的话,看清他的脸。
“你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女人,坚强、勇敢、不随众,不世俗,是一朵风中绽放的铿锵玫瑰。从第一天见到你起,我的目光就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