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
阳子大步上前,垫着脚伸手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得揉捏着揉了揉,“不要生气了。”
每次不管朱雀有多么生气,只要阳子稍微表示一下做出安慰的动作,他就会瞬间就将那些不愉快忘记。
虽说阳子也觉得自己的行为颇为敷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雀总是很受用。
大概……这根本就是不需要什么鬼理由的理由吧!
慢慢向本宅大屋接近之后,朱雀也褪去了平常较为懒散的模样,绷紧表情。
两个人向玄关走去,那里随意的放着一双皮鞋,看到这个阳子也基本猜出来是谁到了,于是没有立刻回海边别墅,领着朱雀走进屋内。
在走廊尽头有着与日式房屋显得很不协调的双向房间。
朱雀在圆形把手前站住,长吸一口气之后,朱雀敲响房门。
“……是谁?”里面传来低沉的应答声。
“远坂阳子。”
朱雀紧随着阳子的说话继续说,“我是朱雀。”
“……进来。”
朱雀小心地打开房门,踏入房间,“你回来了啊,父亲大人。”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房间里有点冷。
“……”
“欢迎回来,很抱歉问候晚了。”
不管是态度也好,或者是他此时的言语。
要是被鲁路修看到,应该会觉得这样小心翼翼的朱雀很奇怪,并且嘲笑他。
他终究只是个九岁的少年,可另一方面毫无疑问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接受着正规的礼仪教育。要说哪一面是他真面目,这一边应该算是最虚伪的那一面。
阳子没有走进房间,而是站直在门口。
坐在皮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两个人的存在,才冷淡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男子有着发福的体格,微秃而宽阔的头,阴暗的目光。
这个人就是枢木玄武,朱雀的父亲,就任日本首相的男人。
“阳子进来一下。朱雀,你早点回房间休息。”
他态度冷淡,看不出丝毫有想要关心朱雀的意思。
不仅是他,朱雀对于玄武的反应似乎也已经相当熟悉,对他的态度也更无法说是亲切。他们父子间的谈话几乎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终止。
朱雀走出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准备进去的阳子,然后默默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离开之前先去他那边一趟。
等朱雀走后,阳子就径直走上前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而这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也变得僵硬,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般不再有其他动作。
他双眼无神目视前方,一直保持睁开眼睛,就连眨眼的动作也没有,如同是静止画面……
在昏暗的背景下,他的存在显得极为诡异。
阳子伸手试图拿走男人手中文件,但扯了扯竟然因为对方捏得太紧,一时间没能立刻抽出,最后试了好几次才在没有破坏纸张的情况下拿走。
“最近这段时间时局越发紧张起来,又是重新修改各种技术相关协议,又是各种空袭警告,似乎全国上下都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虽然国际人权协会NAR也对不列颠帝国的行为提出正式警告,但全部被无视,并且还胡诌出各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对日本进行污蔑,同时国内还正在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仅仅不到半年时间,日本就已经被不列颠给逼到绝境。
当首相的儿子可真舒服呢!
举国哀悼即将沦为殖民地的悲痛时刻,还能如此悠闲。
与此相对应,鲁路修和娜娜莉则是完全被置身于不列颠皇宫之中的亲人所遗弃,明知道皇子皇女在日本还做出如此举动,显然是已经将他们置于最糟糕的境地……
也正是因为害怕在这个节骨眼他们兄妹出什么意外,所以阳子才会找了这么个度假的借口去海边别墅。
——已经毫无用处的,用来牵制日本行动的棋子。
“你说是不是……首相阁下……”
大概是三天前,枢木玄武准备派了人秘密处决掉鲁路修和娜娜莉两人,鲁路修提前发现了异样并且向她求助……
“为什么要向我求助?”阳子饶有兴趣的问他。
从恐惧之中所衍生出的依赖是无法带来幸福的。
她对任何人都无法充满善意,怀疑所有的存在,甚至包括自己,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呢,大概很难一言以蔽之……
不如说鲁路修也正是这种人……
但是他和自己不同,弱小即使罪恶,因为弱小所以无法选择……
“那天……你说的交易,还能继续吗?”
“如果我说可以,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刻,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