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别

【夏油杰×你】

重逢的那天，是个昏沉的阴天。

也是个平平无奇的一天。

你茫然地看着前路，灰蒙蒙的一片。

好像落雾了，一声“夏油大人！”，穿透了雾气。

你下意识地看向声源——将头发散下来的男人穿着袈裟，依旧留着经常被说奇怪的刘海。

好像雾散了。

他弯着眼，笑盈盈地朝你看过来，与往日别无二致的温良模样。

你看清了他的口型——“好久不见。”

他的胳膊分别被两个小姑娘拉扯着。一个手拿着可丽饼，嘴含糊糊地问：“这谁啊。”。一个戴着奇特的爱心眼镜，举着手机，似乎是想要给我拍照。

你听清了他的回答——“女朋友。”

你的手悄悄背到了身后。一时之间，你不知道该联系谁：夜蛾老师也没有特意说过遇到了杰，最好的处理……解决方法是什么……通知谁……要告诉悟吗……判处死刑到底是哪种意思……是捉他回去吗……

你仍由思绪飘散着，还没思索好，就猝不及防地迎上了他的胸膛。

手腕被紧紧扣住。他顺势拿走了你的手机，低头看：

“唔。紧急联系人，已经变成悟了吗。”

似是自言自语。

也似笑了一声。

你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边。

他眼笑眉舒地安排了两个小姑娘自行回去，他说，要跟你——叙叙旧。

攻击。不行……逃。不行……

他看上去真的要跟你叙叙旧。

会说什么呢……

不对。为什么是女朋友……明明已经分手了啊。

望着她们袅袅婷婷的背影，你想，是那两个小姑娘吗，看来被照顾得很好啊。

“要吃可丽饼吗？”他神色如常地问，仿佛丝毫没感受到你手腕的挣脱。

已经不是可以十指相扣的关系了。

你垂下头，轻声说：“松手。”

已经不是牵一下手就能和好的关系了。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伸手将你耳边的碎发别好。这熟悉的动作，仿佛回到了以前闹别扭的时候——

“还在生气？”

“……”

你故意别开了头，不愿轻易地被那双温柔的狐狸眼所蛊惑。

耳垂被轻轻碰了碰，碎发被拂开，听见了他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碎发原谅我了。”

你依旧回避了他的眼神。

你无法忍受他此时的平静，无法忍受他坦然说着“女朋友”，无法忍受他仿佛从未分开的熟络，无法忍受他服饰太平的从容不迫……

也无法……无法原谅。

额前的碎发随着咒力飘了起来。他包容地看着你，也包容地接受你的攻击。

只守不攻。

最后，你喘着气靠在他的肩上，袈裟的料子有点冰，冰得你眼眶酸胀，冰得你声音微颤：“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理了理你凌乱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