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你说，我怎么拿得出万颗珍珠？别说一万颗，就是一颗珍珠我也出不起啊。”

“恩公，我怎觉得这是她故意作弄你。”

“作弄？珍珠小姐人美心善，怎会作弄人？”

“那是你看上了你？”

“不可能！对，作弄，一定是作弄。即使是作弄也应该，我这种身份，怎敢肖想人家。”

“此言差矣，先前还有牛郎娶织女的佳话，坊间都说，身份不是问题，籍贯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

“你说的这话和今天我们谈论的话有什么搭界吗？”

“可能不搭界吧，我就是随口说说。”

“......”

张三也觉自己是自寻烦恼，但又忍不住要想那珍珠姑娘，一整夜都长吁短叹，不曾入眠。

这一切都被鲛人看在眼里，他不待天亮便走至张三的床边，说道，“恩公也不要烦恼，那珍珠姑娘若是真心想嫁，她说的万颗珍珠聘礼我有办法。”

“什么？”张三一个翻身坐起，以为自己在做梦，“你？你哪来的珍珠？”边说边上下打量鲛人，收留他多日，别说珍珠了，浑身上下连个铜板都没见着。

“恩公若今日无事带我去个能见着海的高处，自然就知道了。”

张三将信将疑，一大早趁没多少人注意，给鲛人包了块头巾戴着大斗笠，带着他来到一个可遥望大海的高楼处，并按照吩咐在他脚边铺上一层厚厚的棉布。

“寻常的哭，只能得到少量的珍珠，但是为了恩公能迎娶心中人，我要大哭一场，这样才能得到更多更圆润的珍珠。”

张三不解，不知他大哭和珍珠有何关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鲛人看着大海，随着吟唱翩翩起舞，想着自己也有个恋人，只待三公主出嫁后自己得空，便要和恋人谈婚论嫁了，现在却遭流放不能归乡，不知他的恋人是否也思念自己；看着大海想着故乡的亲人和朋友，想到从前的生活，不由痛哭流涕，那顺着脸颊流下的泪珠落在地上统统都化成了颗颗珍珠，把一旁的张三给看呆了。

哭了好一阵，鲛人脚下堆满了圆圆的珍珠，“我今日尽情哭了一场，有些伤元气，不过我目测这些珍珠应该够了。”

“够了够了！”张三欣喜若狂，把棉布里的珍珠兜起，扶着鲛人赶紧离开，“你身体无大碍吧？”

“无妨，休息几日便好。”鲛人虽这么说，但也看出有些虚弱。

张三看了不忍，感激不已，鲛人却摆摆手，“恩公救我收留我，今日能够报答也是我的荣幸。”

他们到家后，张三找了媒人，借了身行头，把那万颗珍珠都用精美礼盒好好装了，随着媒人到谭家提亲。

谭家闻讯吓了一跳，哪来的野小子竟然就敢上门提亲？但是看到他带来的万颗珍珠又吓了一跳，这谁啊，以前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难道是隐藏的土豪吗？

“小姐小姐！”

“何事惊慌？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咋咋呼呼的，府中喧哗成何体统。”

“是上次那个鬼鬼祟祟总是偷窥你的傻小子，真的带了万颗珍珠来求亲了。”

“什么？！”谭珍珠惊得手里的茶盏也打翻，茶水淌了一桌。

珍珠姑娘先前只是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存心戏耍才说那番话，谁想到他竟然还真拿得出万颗珍珠来求聘，谁知道他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难不成自己还真要嫁给这么一个做粗话的不成？

“不成，我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