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玉臣得意洋洋，坐在肩头举着猜谜得来的花灯，老远见着卖糖葫芦的，便吵着要吃。

“不省钱了？”慧檀揶揄。

“那，檀郎，咱们合吃一串好吗？”玉臣捏捏荷包里的钱问道。

慧檀本就对这零嘴儿不感兴趣，听闻此言更觉好笑，“合吃是一人一半吗？若是单数谁多吃一粒呢？”

“嗯——你年长，便让你多吃一粒吧。”

“呵呵，我还真要谢谢你了。”他边笑边去找那卖糖葫芦的小贩。

“檀郎，快放我下来，那有个走马灯好好看，我先去瞧瞧。”

慧檀把玉臣放下，叮嘱道，“你站这台阶上好生待着观灯，我买完糖葫芦便来寻你。”

谁知，他买了糖葫芦转身去找玉臣，却不见人影。呼唤了几声也无人回应。

慧檀展开神识，无奈人海茫茫，有点线索便稍纵即逝，他顺着人潮寻找，没见着那小儿倒是发现不少借着今日纵欢来看热闹的小妖。慧檀便让熟识的妖精传话有见着玉臣行踪的赶紧告知，自是答应。

“我的儿啊——狗蛋啊？！狗蛋你在哪？”

“菱花？菱花？你们可看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娃？约莫这么高，穿的粉红小袄。。。。。。”

竟然有这么多孩子走失，慧檀有点担心，但搜寻路上并未有什么古怪的邪祟之气，若说一般的人牙子也伤不到玉臣半分，便又放宽心来，只是疑惑这小儿贪玩归贪玩，从未像这般不打个招呼就消失的。

正在四处找寻，见旁边巷口一只狸猫冲自己挥了挥爪子，慧檀挤出人群朝它直直走了过去，那狸猫见慧檀跟来便甩甩尾巴，向暗处跑走，慧檀紧随其后。

乍从灯火辉煌处入得深巷，视线昏暗许多，幸亏慧檀不同寻常人，紧随狸猫形迹毫无半分犹豫。

正跟着，一个拐弯发现狸猫不见了，他疑有蹊跷，回头张望，却见灯火阑珊处，一点烛火微微闪亮，一小儿蹲起把一个灯笼捡起，然后冲他笑了笑，不是玉臣还会有谁。

“你可把我找的好苦！”慧檀赶忙上去拉住他，听见巷子深处似乎有人在□□，“什么人？”

玉臣却拉住他的手往外拽，“几个酒鬼罢了，吐得一地，没的脏了你的鞋。”

“怎闻得还有血腥气？”

“喝多了必然要争吵，打起来头破血流也未必，我们还是走吧，省的惹一身秽气。”

既然寻着人儿，慧檀也懒得理会别的，便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小儿，“你到底跑哪去了？连糖葫芦都不要了。”

“先前听人说舞龙灯的来了，便一时忘我随着众人去寻，结果被人群冲散走到此地 。”

“你这金鱼灯尾巴都被人拽掉了，哈哈，现在倒像个团鱼。”

“嗯，”他看看灯，低声道，“好在手给剁了。”

“你说什么？”他们已走回主街，人声嘈杂，慧檀低头问，“你是不是饿了？”

说着看见前面有个卖汤圆的摊点正好空出一桌，慧檀便和玉臣坐上，自己要了碗桂花素心汤圆，给玉臣点了碗猪油黑芝麻馅的。两人看着锅里翻腾的汤圆正说笑着，忽见一群官差咋咋呼呼跑过去，“让开让开，官府办事。。。。。。勿要拥堵。。。。。。”

“这是出何事了？”旁边一个食客好奇。

边上来个人，在慧檀他们身边坐下，“好像是几个趁今日人多混乱，想要拐骗儿童的人牙子被抓了。老板，来碗核桃枣泥馅的！”

正听人议论着，他们的点心上来了，慧檀嘱咐玉臣当心烫，还没说完便见他已烫了一嘴。

“你这憨憨，让你慢点。给我看看，有烫破了皮吗？”

“哇，不知谁出的手，官差们赶去发现那几个人牙子连脑袋都被人打开了瓢。”

“该！这些丧尽天良的坏坯子，打死才好。”

“找到的小儿哭得嗓子都哑了，据说有两个连下家都寻好了，若晚一步就被人带走了。。。。。。”

玉臣低头不语，眼光瞟到自己鞋上暗红色污渍，不动声色施了个咒把它们消除干净了，抬头对慧檀笑道，“我有点乏了，咱们吃完就回去吧。”

“总算也有你玩不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