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这一抱好像消减了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隔阂。
稍晚时候,谢书本想下厨给叶仪做一顿大餐,但是叶仪直接接手,给她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倒叫谢书惊叹不已。
在她记忆中的叶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对吃食也无甚追求,果腹而已。
不像她,认为人生唯一的盼头就是吃这一事,虽然自己也不会做,但是很会吃也很爱吃。
大学时总磨着叶仪和她到处去吃好吃的,哪知叶仪如今倒是对美食颇有研究的样子。
晚间,二人睡在一张床上,灯光熄灭,室内一片黑暗。
就在谢书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叶仪的声音传来。
“谢书,我后来遇到了一个人,她很好很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
谢书立马清醒过来,她知道叶仪的爱情观,她想要的是一份不存在任何杂质的爱情。
可是这样的爱情何其难得,谁人可以保证毫无保留,始终如一。
就好像清水,微观下也存在很多肉眼不可见之物。
“她温柔包容,勇敢坚定,她给了我一直期盼的纯粹美好的爱情。”
“所有我设想的关于这份爱情的一切,她都为我实现了。”
“只是,我们的爱情是不被祝福的。”
谢书听到这里,迅速明白了,叶仪的爱人是女生。
谢书以前从未听叶仪说过她喜欢女生。
她从前设想的也一直是男生,结婚生子,一家三口,终老一生。
“她的父母以死相逼,让她和我分手。”
“她没有办法抗拒,她的父母疼她爱她,她没法看着年迈的父母死在她面前。”
“她认命了,遵从父母的安排相亲,结婚,怀孕。”
叶仪说到此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谢书以为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但是她整理好情绪,继续说道,一字一句,犹如泣血。
“她进了手术室,没有出来,一尸两命。”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消息。”
“她进手术室前给我发了一条讯息,她说她有一种预感,她出不了这个手术室了,她向我道歉,让我忘了她,好好生活。”
“谢书,当她要和我分手时,我恨她,恨她的软弱,恨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轻而易举否定一切,所以我拒绝去了解她的消息。”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麻木了,所以才会没有求生欲望,死在了手术台上。”
谢书从心底感到难受,她听着,鼻头发酸,叶仪是怎么熬过这一切的,到得如今可以说与她听。
她转身,抱住叶仪,很用力,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叶仪,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算什么好朋友呢?
叶仪肯定很痛苦,痛苦地想死,而她呢,那个时候又在哪里。
“叶仪,不是你的错,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她爱你,自始至终。”
谢书不认识那个女生,但是听着叶仪的话,她知道对方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人世间,总是有那么多不如意。
到底谁错了呢,说不清,每个人有自己的立场。
能怪谁呢?
怪父母?因为他们的不理解,不尊重,一意孤行,偏激。没有将子女看成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子女不是他们的附庸,更不是他们手中任由摆布的人偶。
或许父母认为他们的女儿是在犯错,是生病了,他们要纠正他们女儿的错误,要帮女儿治病,最终却害得女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切化无。
怪女儿?能怪她什么呢,怪她没有说通父母的思想,怪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怪她面对父母的以死相逼,选择顺从,怪她的麻木。
怪叶仪吗?怪她与别人家的女儿相爱,怪她在爱人选择与她分手时,决绝地切断所有联系,不容许爱情的杂质。
可是叶仪,这么好的叶仪,她配得到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叶仪的爱人叫梁诗迩,她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地铁上,一个男人趁着人多偷偷猥亵一个小女生。
小女生年纪不大,还没成年,穿着朴素保守,面对男人的咸猪手,面色惊恐,躲避不得。
叶仪挤上地铁,找好位置,就看到这一幕,当即愤慨上前就要让这个垃圾付出代价。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精致,面貌美丽的小姐姐一脚踹上那个男人的胯部。
小姐姐穿着尖头细高跟鞋,那一脚让男人直接面部涨红。男人当即转头,破口大骂,就要上手。
周围人闪开,小女生也露出得救的神情退到一旁,只是看着要还手的男人神色担忧。
小姐姐半点不觑,一个反手将五五分身材的大肚男人制伏在地,男人满面油光的脸被按倒在地,嘴里不停叫嚣。
叶仪当即报了警,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