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花
在日与夜的双面人格中徘徊,身后始终笼罩着威胁性命的恐怖阴影,这本应该是我早已习惯的生活。可是在如今几年的日复一日中,有些东西却在心中悄然改变。
“怎么了,笑一,你发什么愣啊。”是黑羽快斗的声音。他敲了敲桌子,探身凑过来,仔细端详我的脸。
“抱歉……啊你个笨蛋!凑这么近做什么!!”我怔忪了下,手中的手机险些落地,却在下一秒回过神来故作气恼地大呼小叫起来。
“我……这不是看你最近总是无精打采活像半夜做了贼关心一下你么,亲爱的同桌。”黑羽快斗仍然是嬉皮笑脸的,这家伙的字典里大概就没有尴尬和害臊这两个词,“难不成……”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小声道,“你真去做贼啦?”
“去死。”我轻飘飘甩出一句。教室里此刻乱哄哄的,我与黑羽快斗的这阵骚乱没能吸引来任何眼球,也只有另一侧的中森青子关切地看了眼,我冲她笑笑。“黑羽君这样讲,也不知道上节国文课呼呼大睡的人是谁。这星期怪盗基德预告了三次,我看就连天天晚上通宵抓贼的名侦探……”我朝后方努了努嘴,“都比某人精神要好吧。”
“那是老师讲的太无聊,本少爷早就会了好嘛!我看笑一你肯定也觉得无聊了,不然怎么左看右看,都观察起我来了呢。”黑羽快斗还真是奇怪,自称是基德迷,可往往一提到怪盗基德就仿佛触碰到他的死穴,此时眼神飘忽不定,干脆开始蛮不讲理起来,“何况白马探那家伙总是自称去抓基德却从来连对方一个衣角都没碰到过,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去,干脆在家呼呼大睡了。”黑羽快斗满脸不服之色,嘀嘀咕咕道。
我不想与他斗嘴,一个白眼甩过去,此时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我站起身,没有理会身后黑羽快斗“诶诶怎么这就走了”的挽留声,兀自走出了教室。
在楼梯间的一个转角。
“新一。”我看着那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犹豫开口。
“笑一,你在学校么?”对面立刻就问出声来,是工藤新一的声线,里面暗藏了几分焦急,“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已经下课了,社团活动去不去无所谓。”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下,换了个姿势后背倚上墙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记得兰还总和我抱怨,这个大侦探动不动就搞失踪连电话都不接,他主动打过来可是稀奇。
“灰原病了。”他说,顿了一下,“昨天我和博士带她去诊所,在商场里吃饭时还碰到了兰和园子,你们最近没在一起?”
“这边学校还挺忙的。”我回了一句,下一秒却语意不善道,“说正事。”别再打听来打听去的,毕竟你又不是传说中“远在天边”的工藤新一。
“呵呵。”对方干笑了下,立刻换回了正经的声线,“我不小心上了电视,然后回家的时候从对面看到有辆雪佛兰……灰原最近一直感觉有人跟踪她。我担心会不会是他们……”
雪佛兰?!我眉头紧皱了下。
“不可能。如果是他们才不会这样试探,一旦有一丝怀疑立刻赶尽杀绝!”我果断回答,末了又加上一句,“灰原不是总这么说。”
“嗯,我也觉得。”柯南的声音缓和了些,但仍旧凝重,“但有人在跟踪灰原也不是假的,我怀疑,是我们认识的人。”
“你有怀疑对象了?”我一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沉。Sharon最近在做什么?她特意回了日本却就在帝丹做校医,关于她任务的部分Gin声称自己也不知道是boss的命令,难道是……
“昨天在商场,我们还遇到了帝丹的茱蒂老师。”
“那个外国人?”我颇为吃惊。
“当时公交车劫持案时她也在车上,那天灰原说她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组织气息……”
废话,那是因为千面魔女Vermouth,和我都在车上啊,笨蛋。我略松了口气。
不过,不管那个茱蒂是何方神圣,和Sharon在同一所学校还形迹可疑,都不得不防。看来即使知道她不愿意同我讲工作,也不得不打个电话了,我想。
……
亲爱的江户川柯南先生。
“你在搞什么?”结果我并没有打电话过去,而是在傍晚放学后直接去了Sharon的住处,银座希尔顿酒店的最高层。
“啧,真是奢侈浪费,这就是好莱坞女明星的做派么。”
“组织有行动经费。”银发女人白了我一眼,裹着浴巾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她“啪”地朝我扔过来一条毛巾,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真是的。”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还是乖乖走过去,Sharon坐在了落地窗畔的书桌前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我只好任命地上前,捧起了她的银发。
我叹口气,“我猜,你不会发扬你在美国的那种作风,还买了辆车吧?”毛巾浸透水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