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

西北的大捷传来，整个大业朝因为这件事情有些热闹。

上京的酒馆里，茶馆里，说书的，唱曲的都在谈论这次的西北大捷。故事的细节已经换了好几轮了，但是主人公却一直不变。而听众的热情似乎也一直不变。这个说书人的版本听了，便去下一家，听听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恒春酒楼的二楼西边的房间里，一位男子端坐着，侧耳听着楼下的说书人编着故事。这是到今天为止听到的第三个版本了，还是单单是这个说书人一个人的第三个版本。

男子轻轻用扇子叩击着桌面，眼神却空空地看着窗外。

“沐姑娘要回来了？”男子身边身着藏青色圆袍的男子看着他问道。虽然是问，但是语气却是极其肯定。

“大战告捷，此次自然要回京述职。”男子似是不在意地回答，眼却转回，盯着叩击这桌面的扇子。

“这些天，上京所有的画本子讲的都是她，来来回回都是她的事情。我耳朵听得都快会写她的名字了。”

对面的男子微微笑道“可是谁会不好奇呢？她第一次进入上京开始，这些说书人就喜欢她了。”

“那你呢？”

“我？”男子似乎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着对方。

“对，你。我是说，安舟，你想要怎么办？”

这位叫安舟的男子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问。

楼下一位听众突然喊道“那这位将军可曾婚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嬉闹之声。说书人随即拍了惊堂木，说道“这位将军现暂未婚配，但是却有一位前夫，大家可知是谁？”

似乎是满意听众笑着静听的样子，这位说书人一脸轻松地说道“正是本朝荣国公的公子，也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谢公子。谢公子，名瑾，字安舟。想当年，我还曾见这位谢公子与将军同行，真真是郎才女貌······”

说书人还在滔滔不绝，但是楼上的公子似乎是被他说到名字时，一下子回了神，没有再听，而是看着自己的同伴。

“没有怎么办，当年已经和离，现在还要干什么呢？”

“不，安舟，我的意思是······”

“翼柏，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同朝为官，我们不可能不见面。更何况，当年只是和离，不至于见不了面。”谢瑾只是平静地说着。

李鹜依旧担心地看着他，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辞。

谢瑾笑了笑。“不至于，当年她本来也没要我怎么样。更何况，你刚刚也听见了，楼下说书人说，我和她郎才女貌，想来谁看来都觉得当年我和她很不错。”

“楼下说书人知道什么，他现在还在说是圣上给你俩赐婚呢！”李鹜很不服气。

“确实是圣上赐婚，也没说错啊。”谢瑾一脸理所当然。

“可是·····可是····”李鹜很想再说什么，但是可是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

反倒是谢瑾噗嗤笑了出来。

“翼柏，不至于。本来也确实是圣上赐婚。我知道，你是想为我鸣不平，我前几年也有不平。但是·····”谢瑾想继续说什么，却又低下头，继续看桌面上扣着的扇子。

“但是什么。”李鹜却没有放过，继续追问道。

“但是这个赐婚，不是我求来的吗？是我求的圣上，圣上许了，当时沐妄还生气，拦过我的，”

“可是，当时顾老侯爷不是也去找过圣上？怎么能说你求来的？”李鹜还是不服。

“但是沐妄不是顾府的啊。”谢瑾像是脱力一般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李鹜惊讶道。

“怎么不会？”谢瑾又恢复了刚刚的理所当然，继续听起楼下的人说书。

而楼下说书人却也正好说到了沐妄当年武选之后，便被永安侯府认祖归宗的事情。只是说书人的说辞依旧是，沐妄惊才绝艳，故而永安侯府顾老侯爷十分疼惜，甚至在病榻上请旨认祖归宗。

楼上的人听着却不自主地皱眉头。

“怎么了”李鹜看着谢瑾。

“没什么，想起当年的事情了而已。”

“安舟。”李鹜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同伴。

“我和你说过吗？”谢瑾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当年，沐妄会被认祖归宗，其实应该也算是我逼迫的。”

现在倒是李鹜一脸惊讶。

“想不到吧。其实也没有什么，沐妄当年武选成绩从文试开始便没有出过前三名，过来打探她的、看她考试的人自然多了。沐妄当年考试的时候填写父母的名字，只填了自己母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没有写。这样一来，各种猜测也就来了，恰恰在武选最后殿试结束，名次差不多快定下来的时候，京里便开始传出了当年沐妄母亲与顾侯爷之间的事情，因为年龄对上了，所以所有人都猜测沐妄是顾侯爷的私生女。不，更准确说是，当年沐妄母亲和顾侯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