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九

也特别强。”

哪怕他宁愿她没有。

……这种想管又不能管的既视感?

降谷零眯起眼，不动声色打量着。

看来，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给出中肯的评价，公安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爱她吗？或者说，维系你们间关系的，真的是[爱]吗？”

边说，他边观察着一时说不出话的同期。

“最开始不是，不过……后来，勉强算是吧。”

松田阵平艰难地说道。他刻意避开了前面那个尖锐的问题。

22岁的他可以表明自己不爱，29岁的他也可以坚定地表示自己爱，可夹在这个时间段，一点点沦陷于明摆着的蜂蜜陷阱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摸不透自己的心意，却也抗拒不了对方的接近。等意识到时，自己的世界已经被渗透得无处不是她的影子了。

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是不会让她孤身一人这么久的——尽管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一场形似博弈的加时赛。

但公安并不想听这么模棱两可的答复，他抛出一个下了套的问题，“你们做过情侣间该做的事情吗？哪怕一件?”

那不是很多吗？同居、亲吻、更深距离的交流——

松田阵平想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很多事情的划分并没有界限，那……他要怎么判断专属于情侣的特例?

正是这短暂的空白让降谷零抓住了时机。他抓住同期的肩，眼神温和，嘴上的话却字字诛心，

“你真的确定……你们是情侣，而不是介于[朋友]与[炮友]间的生活调味剂?”

当然不是。

松田阵平想这么说，想确定地说出口，可三映然毫不留情关上的门把他打回了现实。

[“你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干涉我的生活?”]

熟悉的声音，和陌生的神色。同居后几乎就没有被对方这么嘲弄对待过的体验除了新奇外，更多的是心寒。

情人协议的事不能告诉别人，而……已经解除情侣关系的身份更是不好开口。

他哑了火，只能沉默地看着公安下了结论。

“她只是在试图接近你，玩/弄你，不止身与心。”

降谷零如此说道。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同期一旦认真，就会坠入无法摆脱的深渊。

……感情游戏什么的，完全不适合较真的人参与。

他怀着希冀与警官对视，企图找到一丝动摇。

然而靛青的眼中全是苦涩。

“抱歉，你好像说迟了。”

唯一能庆幸的大概只有，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地看着自己入套。

4.

“他们就在里面。”

萩原研二信誓旦旦领着人来到办公室前。他特地绕开透明的玻璃，从另一面潜到了门的旁边。

……三映要是知道那些磨砺出的潜入技巧，被他拿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躲猫猫，大概会从墓里爬出来打人吧？

哦，忘了，她还没来得及下墓。

诸伏景光失神了一瞬，却还是紧跟着同期的步子。

他到现在还沉浸于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中，哪怕已经亲证了她的死亡。

明明没有任何迹象指向她存在自毁倾向，可九尚堂依旧判断为她自愿拥抱死亡。

“不然呢？你想说，她慌不择路到不得不选择一个最惨烈的收尾方式作为结局?”

好像在一瞬间暴露了自己想法的语句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底，可紧接着的就是总监那疲惫到不愿继续扯皮的面孔。

[三映然是九尚堂亲自派出的卧底。]

荒谬的情报持续冲击着大脑，却也只是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哈，算算时间，接线人七年前是一个警视，七年后变成警视总监，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压抑着自己散不去的愤怒，尝试静下心去听另一人的话语，却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嘴型。

以这种状态去见zero……是不是，太糟糕了一点?

迷迷糊糊的脑子撞上骤然停下的背影。

诸伏景光回过神，朝趴在门前不再动弹的人挑起眉，作出询问的手势。

[他们在聊……爆炸案。]

紫罗兰般的眸轻轻一瞥，示意别出声的同时也简单概括了一下自己听到的内容。

办公室游离于大厅之外。要不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光明正大偷听的萩原早就被自己人送进去了。

暗暗想着，诸伏景光也没客气，站到刻意空出的间隙旁，贴上门。

“研二…炸弹……”

零零碎碎的关键词钻进他的耳朵。稍微联想一下，那场七年前的爆炸案就对应上了屋内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