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五味杂陈的泪2
倾盆的大雨,不断在窗外冲刷着世界,使天地变成了一片混沌,也模糊了欧阳文澈的心。
上京来的侍卫长,风字头甲一,交给欧阳文澈一封极短的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短短的纸条儿,看过之后,欧阳文澈陷入无尽的孤寂……
欧阳文澈等了3个月祖父的消息,一度认为,祖父让自己就此隐藏身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矛盾的事儿,没法回避。
自己被东宫放逐似的放养在民间,却一直有大量人员保护着自己,有何目的?!
明明不让自己回皇家认祖,却又有不明身份的人,层层追杀,究竟是为什么?!
想要弄清一切,却无人来给个真正的答案。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身边儿的人都是极忠诚的护主之人。关键时刻都能拼死相护。
3个月来,左臂的伤终于慢慢的康复了,现在左臂能够自如运动了。
今夜雷雨交加,使自己又陷入了双重的痛苦之中,左臂开始隐隐发热灼痛,内心比左臂更痛,因为纸条上短短的一句话,让自己陷入了极度痛苦……
祖父已经去了!
想必欧阳一族,正全力运回祖父的尸身,返回浔阳府城,准备大办丧事吧。
欧阳文澈面对窗外的大雨,心中百感交集,情绪翻涌,急走几步,推门而出,站在东厢房廊下,瓢泼大雨溅起一身水珠,天地似乎在低吼,哭泣……
王家二房搬走以后,他仍然住在东厢房第三间的屋子里,其余的云字头护卫住满了二房院落。
现在云字头护卫和他,都在默默的有规律的生活。护卫还在按部就班的倒着班儿,每日巡查。
整个浔阳府城。每天都由护卫们规律的巡查。夜里但凡有大事发生,他们都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以防可能的万一。
今天收到的这个纸条儿,是一只信鸽在大雨即将降落的那一刻,刚刚寻着标志落在了王家三房的院子里。
信鸽历经几百里的路程,从上京出发,带来了7个字:祖父离世,返程中。
欧阳文澈原本有太多想要弄清楚的真相,都像这雨雾,恐怕会永远的模糊在自己的人生里。
他内心在哭泣在挣扎,太想冲进这雨中痛快大哭,发疯地高喊。宣泄这3个月来的烦闷。
不能!只要还想活下去,搞清自己究竟是谁,那就要极度的忍耐。
现在各地参加科举秋闱的人,已经开始在各府城报名了。自己还困在这个院子里,无法见人,科举无望了。
每天按时学习成了习惯,在心中回响的只剩下当时祖父扶着自己的头,说的那句话:你要比别人更努力……
更努力又如何?自己几乎是孤家寡人,身边没一个亲人,只有一群护卫,自己认定了10年的亲人,一朝发现竟是陌路之人,而别人告诉自己的亲人,也都从未谋面。
欧阳文澈内心不断发问:我究竟是谁?!难道天地生我,只为让我成为孤家寡人?!
站在东厢房廊下,欧阳文澈轻笑出声,真是讽刺啊。
内心的挣扎,让欧阳文澈极度的不安和焦虑。有时像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自己,他感到孤独和无助,仿佛被抛弃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中。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欧阳文澈笑着流下了孤苦无依的泪……
…………
浔阳城突降的大雨,几乎下的路面生烟,看不清来往的人影。
被困在城外十里驿站的一个马队,紧急的把马儿都拉进了驿站后的马厩。
兵卒们急忙跑进驿站,然后,领房屋号牌,有序进入每个房间。
驿丞与傅介之见面后抱拳施礼,登记官凭路引,详细核对信息。
众人散去后,驿站的各个房间,很快热热闹闹的开始换洗,有轮值的两组人,披着蓑衣出了驿站,放哨去了。
像这种戍边的将士,即使在浔阳城这样的内陆城镇,仍然会把巡逻哨放出去3里。
这种警惕性,是专业边防将士的职业素养。无需特别嘱咐,驻扎即开始轮班。
很快驿站里就开饭了,十几人把驿站里的桌子拼在一起,临时餐桌形成了。
满满的几大盆饭菜,散发着诱人的热气,饭菜的香味像钩子,钩扯在着大家的胃口,上桌儿的众人静静的等候,无人动筷。
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傅介之疾步跑了进来,坐在长桌的最前端,
“开饭。”
短短两字过后,众人奋力开动。
傅介之刚刚随意沐浴过,能看出水气还没擦干,连身上袍子都还湿着,就急着跑下来。
这还给随行的士卒们饿的够呛,
“少将军,这是您的饭。”
驿丞见傅介之头上的水没有擦干,让人递了条粗布巾。
傅介之随手围在头顶,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