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解云洲妥协
夫人又在说傻话了!春祥左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还能和自己说俏皮话,看来夫人的心情已经没有那么糟糕了。
她还怕夫人会因此郁结于心,再把自己憋闷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意欢叹息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红红的眼睛,觉得眼皮痒痒的:“块帮我打盆水来,我需要净面。”
早就备好的热水从铜壶落进水盆中,水盆边缘搭这一块白色的手巾,意欢起身,撩起盆中水,轻轻的洗了洗脸。
就在闭着眼,低着头洗脸的时候,意欢的的眼泪顺着水滑入指缝。
解云洲这次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自己都说出要替他们的孩子祈福了,他还是不松口。
再以想到自己因小产醒来后,解云洲那个庆幸的眼神,他当时是在庆幸自己醒过来了,还是再庆幸还好那个孩子没降生?
杂乱的思绪占据了意欢的脑海,她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压的不能呼吸了,但还得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不能让春祥看出来。
玉清观颇具盛名,这并不是意欢第一次知晓这个地方,只是从来都没去过,好奇仅占一小部分
,她想和皇后娘娘说些体己话,也想替那没有福气的孩子祈福,下辈子去个好人家吧。
意欢用毛巾擦完脸,心里沉闷闷的,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皇后娘娘小产后的感受。
那是多少句安慰都弥补不了的一个大漏洞。
许是晚上吃饭吃的太急,又或许是心情不好所引起的,意欢睡到后半夜,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吐在了脚踏上。
“夫人!”春祥闻声而来,惊呼一声。
解云洲晚上睡着书房,但他一向觉浅,听到主屋那边传来的动静心一机灵,急忙披着外袍下地,只见主屋的灯火都亮了。
他刚到门口,就听见春祥急吼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找大夫来!”
嗖嗖的冷风刮过,夜风凄寒,解云洲心急如焚,意欢这是怎么了?
他步履匆匆的赶回了主屋,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呕吐物的味道,一问春祥才知,意欢不仅是吐了,还发起了高热。
“夫人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一丝冷风都没受过,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突然就烧成这样了。”春祥眼里泛泪,她倒不怕大人责怪,而是心疼夫人的身体。
撩开床幔,意欢眼睛紧闭,
一看就还没醒,她的脸颊红红的,好像在外面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一般。
伸手一摸,解云洲眉头拧得更紧了,意欢的额头都烫手了。
睡得稀里糊涂的马志被催债般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一听是夫人病了,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拎着小药箱就跑在了来叫他的婢女前边。
一进屋,马志就被大人焦急的扯住了衣领,一把就甩在了夫人床边,若不是他有些拳脚功夫在身,就得被大人甩个大马趴。
勉强保持着站立,马志心中得意,不由夸赞了自己一声,你可真是有才!
“夫人到底怎么了?”解云洲催促刚诊完脉的马志快点说话。
马志不敢抖激灵,他如实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虚火旺盛,清淡饮食两天就好了,不过夫人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脉象焦躁虚浮,长此以往,怕是会有损心脉。”
他眨巴着一双小眼,看起来像是一位大夫再普通不过的问诊,但马志是个爱凑热闹,爱听八卦的人,他掩饰住了自己兴奋的耳朵,求知满满的看向大人。
解云洲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马志的小腿上:“少瞎打听,行了,你滚
吧!”
卸磨杀驴啊!
马志敢怒不敢言,又被春祥扯到一边给夫人开药方去了。
此时床榻上早已经收拾好,意欢梦中不安,微微摇动着脑袋,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估计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意欢面带怒意。
解云洲歉疚无比,他轻轻捧起意欢的手,把她滚热的手放在自己得脸颊两侧,轻声道:“对不起,不该和你生气。”
意欢今晚突然病了,必然是和自己有关系。
他竟然一直没发现意欢有了心病,真是妄为人夫,险些就让意欢遭受更大的病痛了。
只是解云洲还不确定,意欢的心病是什么,是因为觉得亏欠谢净檀一条命,还是为了他们那小产的孩子?
意欢还这么年轻就承受了这么多,解云洲又是低声喃喃了一遍:“对不起。”
晚上解云洲就没再走,他留在这里也好照顾意欢,像往常一样,解云洲睡在外侧,意欢睡才里侧。
解云洲这才发现,自己和意欢的枕头被意欢对调了,意欢是枕着自己的枕头入睡的。
他歉疚更深了,把意欢往自己得身边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