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柳儿之死
吸了吸要流出来的鼻水,柳儿并没有拒绝春祥姐姐塞给自己得银子。
她知道春祥姐姐和宣光殿的人一直对自己抱有戒心,只有自己收下了她的钱,她们才能稍稍放心些。
时间久了,就连她自己都要模糊了当初自己是一心想要帮宣光殿的,还是为了从这里得好处。
她好像和自己鄙夷的那个小宫女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儿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梁淑仪娘娘就快要醒了。”她说完对春祥行了个不像样的礼,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柳儿鼻从前圆润了几分的背影,春祥无声叹息,柳儿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可柳儿不是厂督培养出来的人,无法十分信任。
回到暖烘烘的屋子里,意欢已经穿戴整齐,等着软轿到门口抬她到宫门再换乘马车。
想了想,春祥还是把话又咽进了肚子里,既然梁淑仪还有闲心睡午觉,夫人的处境就还没有那么危险。
解云洲办完差事,匆匆回来搬家,他用被子把意欢裹成了大蚕蛹,轻柔的放进了软轿里。
软轿内早就熏的热乎乎的,又铺了好几层的被褥,意欢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棉花的海洋里。
轿子外,春祥担忧
的告知了厂督,方才柳儿来过所说的事情。
梁淑仪极有可能猜到了意欢身怀有孕,只是她不知道这孩子就是解云洲的种,还以为是意欢和别人偷情得来的。
真是难为梁淑仪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还要费劲巴拉的去思考,累的都睡着了。
解云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几乎可以猜出梁淑仪会以为意欢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净檀的种,一想到这解云洲就浑身难受。
这种猜想不仅仅恶心了他,还是对意欢纯洁的一种玷污。
梁淑仪真是罪无可赦!
先搬回厂督府再说!解云洲看了眼身后的皇宫,他们远离里整个皇城最为黑暗的地方,希望意欢可以在厂督府里养好身体。
芙蕖殿。
从柳儿偷偷溜走后就有宫人进屋叫醒了梁淑仪。
梁淑仪睡眼朦胧,眼里饱含杀意,她沙哑的嗓音道:“好啊,我就知道她有问题,没想到最先背叛本宫的人是她!”
枉费自己如此信任柳儿了!
自从柳儿在宣光殿挡在自己面前护着她后,梁淑仪心里既觉得感动又犯嘀咕。
她特意派人盯着柳儿,这一盯还真被她盯出问题来了。
不多时,柳儿就外面回来了,她看到梁
淑仪是醒着的,还一副阴沉沉要问罪的样子,赶忙委屈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
“淑仪娘娘,这是奴婢趁乱从宣光殿偷回来的药渣,想着找人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来。”
柳儿一脸奴婢一心为娘娘,娘娘还要怀疑我,我好伤心的表情。
看着她手里的纸包,闻着空气中药渣渣滓独有的酸味,梁淑仪脸上的表情一僵。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柳儿了吗?
梁淑仪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怀疑,她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包药渣,低头掩饰住晦暗的神色:“你倒是激灵,还能从宣光殿偷出药渣了。”
柳儿紧张的想握拳,扯衣襟,眼神想游弋,但她忍住了这些小动作,要知道一旦她表现出一点点心虚都会被梁淑仪娘娘怀疑的更深。
她早就该谨慎些的,不该因为急着去宣光殿报信就疏忽了观察梁淑仪娘娘的变化。
这药渣可不是她偷来的,而是厂督身边的小叶子塞给自己。
柳儿还没忘了小叶子那冰冷的眼神:“该说什么就不用我教给你了吧?”
不用猜,这一定是厂督大人的意思,他故意让自己把药渣带来给梁淑仪,也不知道厂督大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梁淑仪从太医院叫来一名太医,把药渣给他看,只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从宫外抓了药,吃着不顶用,疑心是被宫外的黑心药铺骗了,叫太医来帮着分辨一下。
太医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在宫里伺候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碰到,单说梁淑仪娘娘从宫外夹带药材进宫就已经违背宫规了。
背地里偷着从宫外抓药的娘娘也不是没有,可没谁像梁淑仪娘娘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啊!
太医无语,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头扒拉药渣。
半晌,那太医道:“启禀梁淑仪娘娘,这都是些滋补之药,并没有什么异常,想来是没号脉就开了药,不大对症罢了。”
梁淑仪不信又不甘心,追问道:“难道其中没有安胎的药材吗?”
什么,梁淑仪娘娘有孕?还吃着宫外的保胎药?
了不得,这干系他的脑袋可担不动!
太医惶恐的好像梁淑仪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一样,人到中年的他此刻委屈的像个小孩子:“梁